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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空间只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远处仿佛模模糊糊的有山,却看不清,四周都被灰雾笼罩着,脚下有一条细细的灵泉。
  余年好奇地掬了一捧灵泉水喝下去,只觉得入口甘甜,精神为之一振!
  一段信息进入余年脑海中,原来这处空间名叫龙珠灵域,虽然眼下空间极小,可是只要往里面投放海洋生物,有了活气,灵域便能不断扩张。
  在灵域中的海产生长特别迅速,还沾了灵气,吃下去让人身体康健,神清气爽。
  余年从空间出来,打算先把儿子小筐里的海货投入灵域试试水。
  不料她刚一出门,就见父子俩蹲在院里破棚子的土灶前,捣鼓着什么。
  余年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差点没叫出来,破锅里煮着半锅的小螺和螃蟹!
  灵域启动资金没有了!
  “谁让你们煮的!”余年急道。
  傻子一张俊脸皱成团,畏畏缩缩地答:“媳妇儿,饿,饭。”
  “爹怕娘饿了,就把带回来的海物煮了给娘吃。”余昇小脸又吓白了,连忙解释。
  说完,父子两人都是眉眼畏缩,偷偷地瞧着余年的眼色。
  看来,自己在这个家里积威甚深啊。
  余年叹了口气:“你们先吃吧。”
  她拿起余昇赶海的小竹篓,往下用力拍了拍,果然,嵌在细缝里的几个小螺掉下来,还有只狡猾的小螃蟹。
  余年连忙将这几个海物扔进了空间,顿时感觉空间有变化。
  从原来的双人床,变成了大圆床!
  那几只螺和螃蟹,一进灵泉,便变得活泼有生气多了,灵泉的水流似乎也变大了一点。
  余年点点头,管用,下次赶海多往灵域里放些海物,一定能扩大更多。
  “娘,要是不够,我明天再去赶海捡来。”
  余昇察言观色,连忙讨好娘亲。
  “你一个小孩子,赶什么海。”余年说,“明天我去!”
  “媳妇儿,我去。”
  傻子相公在旁边露出憨唧唧的笑。
  余年看见他用一张冷酷俊男的脸笑得像金毛大狗,就有些心烦。
  她忽然发现,这傻子来了村里五六年,没人给他起过名,都是“傻子傻子”地叫。
  就连自己也一直叫他傻子。
  “你——”
  余年正准备问问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五六年,还生了个娃的男人叫啥,门口便响起来一声怒喝。
  “余年!你个贱人,给我出来!”
  余年听到门外的叫骂,切了一声,早知道那老婆子不会轻易罢休。
  余年低声问傻子相公:“没吃饭,力气有没有?”
  “有、有的。”
  余年满意地点点头,眼神落在傻子鼓鼓的肱二头肌和胸肌上,这傻子,倒是生得健壮!
  她叫傻子跟着出门迎战,儿子余昇另有任务,沿着墙角偷偷溜走。
  “好你个小贱人,竟敢打娘亲,反了你了!”
  眼前是一个五短身材的年轻男子,可不就是余家的好大儿,余富山?
  “丑八怪,敢打娘,真是把你拿石磨磨了,拿铡刀铡了都该!”
  余富山叫骂,他媳妇魏喜莲在旁边“就是就是”。
  平日里看余年逆来顺受的,没想到,就陪媳妇回娘家的功夫,这个死丫头,竟然把娘给打了!
  这会子余老太有儿子撑腰,哼哼唧唧地摸着腿得意。
  余年抱着手往门口一倚:“你们老贱人大贱人,登我这三宝殿的门,有什么屁快放!”
  “你——你骂人!”余富山瞪大了眼珠子,手指头哆嗦着指向余年。
  这小窝囊废丑八怪,何时变得伶牙俐齿,还敢顶嘴?
  “人必先自辱,而后人方辱之。”余年扶着门框,瞧着这三个。
  真稀罕,只许他们骂人,不许别人骂回去?
  “你、你说的啥!”余富山茫然,知道她还是骂人,愣是听不懂骂的什么。
  余年叹了口气,没文化,真可怕。
  “我说,你们要是不自己个儿找骂,好端端的别人骂你作甚?”
  她眼神从三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您自己个儿上赶着,我不骂几句都对不住你们从村头赶到村尾!”
  “死丫头,你还有理了你!”
  余富山眼神发狠,冲上去扬起拳头就要落在余年脸上。
  不料,他冲是冲上去,被半路一只拳头揍飞回来,屁.股墩在地上,尾巴骨着实疼痛。
  这一拳,自然是余年的傻子相公揍的。
  余年满意地看看傻子,个头够高够大,也够听话,别看傻,当个护卫犬足够了。
  眼角瞟见一个小身影带着好几个人往这边走,余年心念一转,立时倒在地上,大叫起来。
  “哎呀,哎呀!打死人啦!余家打死人啦!”
  余富山被她惊呆了!
  这是什么操作?
  明明挨打的是我,你叫哪门子的疼?难道是心疼?
  余老太气得跳脚,连腿疼都忘了!
  “你这死丫头,又发什么疯?我看你是被妖邪附身,失了魂了!”
  “怎么回事?”
  一个高大中年汉子皱着眉头走过来。
  余老太等人这才看到竟然是村长带着一众村民来了!
  这自然就是余年安排儿子叫来的。
  “村长啊,我娘她下了狠心,要打死我咧!”余年拍着地叫起来。
  余老太目瞪口呆,不是,刚才你打了我儿子,怎么这会儿还恶人先告状呢?
  “村长,你别听这个小贱人瞎说,她把我儿子打了,对,还把我给打了!”余老太赶紧分辩。
  “村长,我没有,我怎么敢打娘啊!娘带着大哥来打我……呜呜呜,我头好疼,好晕!”
  余年捧着脑袋上的大包,那肿包是原身在木盆上磕的,这会儿又青又紫,肿得老高。
  一看就下了重手!
  余富山又惊又怒,大声道:“村长,你别被这小贱人给骗了,我刚才被她家的大傻子给打了!”
  说着他便要站起来,不料刚才坐到地上时,尾椎骨被一颗石子给硌了,这会儿想站起来,竟是一动就痛。
  “村长,你看,我被她打得起都起不来!”
  村长看看余年头上的大包,沾了泥灰的衣裳,再看看干干净净,除了坐在地上什么伤也没有的余家人。
  “我说余老太太,人家也是人,你家姑娘这就要出嫁,积点福,积点德!”
  “耶?村长你这是要护着这丑八怪?”
  余老太又跳起来,“这么些年,我供她吃,供她喝,她不报答我们算我亏到家,还敢打人?你不管管,就是不公,下回我不选你当村长!”
  “你这婆子!”
  村长被她气得一个瞪眼。
  跟着村长一块来的村民也忍不住开口帮腔,余老太在村里出名的尖酸刻薄爱财,人人都不喜她。
  “你怎么这么说话?”
  “什么供吃供喝,这些年这女娃在你家过得狗都不如!”
  “余婆子,做人厚道点吧!”
  余年用力挤挤眼睛,哭了起来:“我冤死了!我要去余家门口吊死去!”
  她扒拉出一根烂得风吹就断的麻绳,抬脚就往余家方向走。
  儿子余昇听话偷偷叫来村长,小娃娃心里以为,叫了村长来主持公道,娘就没事了,怎想到余年口口声声要去寻死?
  小娃娃一把抱住娘的腿,哇哇大哭起来:“娘,你别死,别死呜呜呜!”
  被他哭得傻子相公也扑过来,抱住了余年另一条腿,啊啊地哭:“媳妇儿……媳妇……不死……”
  余年被一大一小两只拖油瓶拽住,迈不动腿,真是满脑门黑线。
  她才不是真要寻死呢,余家这些人恶得很,要不是比他们还狠还混,以后别想过什么好日子。
  穿越前她干过各种兼职,也见过许多奇葩,深知一个道理:
  楞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余家够硬够无赖,她就得叫他们知道,她是个能豁得出去不要命的硬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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