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义看样子也不打算装了:
“现在我们是流落荒岛,在生存面前。我们也不打算在乎小节了。今天这火种,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我摇摇头,从腰间抽出尼泊尔军刀,那几人看我拔刀,都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可是接着我却把军刀,递给了身边的曹林娜。
然后对孙明义说道:
“这样吧,我也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无奈我身上有一把利器,你拿我没办法。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咱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了我,火种你拿去,我也扭头就离开这里。但是如果你赢不了我……”
我话锋一转,一字一顿的说道:
“下次我再过来的时候,如果这里有任何一个华夏人,受了你的欺负。我会直接杀掉你!”
孙明义仔细打量了我一下,他的身高应该有接近一米九。又见我把尼泊尔军刀,真的递给了曹林娜,他有些得意的点头笑道:
“好!……”
曹琳娜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在得到我肯定的眼神回复之后,用英语对另外几个外国人,也说了一遍这次的打赌。
那几个外国男人看看我的个头,也都戏谑的笑着退到一边。孙明义跟我对立而站,他有些轻敌,直接伸手朝我的衣领抓来。
可是他的力量在我的眼里,简直就是过家家。我左手一下子捏住他手腕的同时,右手一拳已经打在他的软肋上。
只这一拳,孙明义便倒在地上直吐。我想既然装逼,那就要装像一点吧。于是接下来我一手提着他的衣领,一手拎着他的腰带。
将他横着提了起来,举过头顶扔给了那四个外国人。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力量很大,但其实速度慢,对身体的伤害性也并不大。
我本来只是想震慑住他就行了,可能也正因为这样,孙明义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更多的是丢了面子的恼怒,而并没有被我震慑住。
那边的人群看有人动手,也纷纷过来看热闹。孙明义却是笑笑,然后朝身边一个络腮胡子的外国人,用英语说道:
“拿上火种,他要是再敢动手,我们就告到华夏去,以华夏的法律,保证让他三代人都抬不起头来!”
英语虽然我不太会说,但也能够听懂一些。他很明显知道我听懂了,又很鸡贼的笑着对我说道: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们就是要拿,怎么样,有种你真杀一个人给我看看!”
那个外国人蛮横的看着我,冷哼了一声就要伸手去火堆里拿木柴。我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他不但给孙明义当枪使,这样的动作也无异于把最大的空当,侧面暴露给了我。我无奈的冷笑道:
“唉,看来我要是不动点真格滴,你们是不会讲道理了啊!”
说着,我大力一脚便踢了出去,小腿完全贴在了那外国人的肋骨上。以我现在的力量,哪怕没有用尽全力,但是相信只要接触到的肋骨,必断无疑!
然后我从那外国人的身后,右手放在他脖子前面,左手顶住他的脑后,右手的手掌抓住左手的手臂,将他锁在两臂之间。
同时猛一用力!随着咔嚓声响,已经拧断了他的脖子。
当我放开双手的时候,那个外国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软塌塌的倒在了地上。其他几个外国人,也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孙明义的嘴震惊的张成了O型,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我:“你……你竟然真的杀了人!”
其实震惊的不仅仅是孙明义一伙人,先前被他打了一拳的那个华夏人,和他身边那对夫妻。
包括我身边的几人,全都吃惊的盯着我,曹琳娜或许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皱着眉头像是思考了两秒钟,然后大声的用英语对几个外国人喊道:
“孙明义和王征本来已经说好了,用单挑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你们抢劫东西在前,输了耍无赖在后。
而孙明义还用你们的生命,来抢劫和挑战我们的底线。所以这个人死了也是活该,要怪就只能怪孙明义!
如果你们不吸取教训,继续想要得寸进尺。那最后我们肯定会发展为,你死我活的仇人。
所以现在希望你们认清局势,不要得寸进尺,自寻死路!”
曹琳娜的话铿锵有力,一些外国人也向孙明义投去了鄙视,甚至仇恨的目光。人群也逐渐朝他们先前的方向,撤了回去。
“嘿!………”
我叫了一声,然后从火堆里抽出几根燃烧的木材,递给他们,又给了曹琳娜一个肯定的眼神。
曹琳娜一看就明白了我的用意,继续对人群说道:
“火种给你们,是我们友谊的体现,不给你们那也是本分。希望我们以后可以,互相谨守礼仪,不要轻易去挑战对方的底线!”
在曹琳娜说话的同时,我冲着刚才被孙明义殴打的那个华裔男人招招手。
让我有点小意外的是,明明亲眼看到我杀了人,他和那对夫妻,竟然还是朝我们小跑了过来。
人群拿着火种回到了他们那边,不一会儿,他们也燃烧起了火堆。其实我不想惹事,刚开始救治陈欢,我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多幸存者。
而且他们从树林出来以后,如果这些人全是华夏人的话,也有可能我救完人后,直接扭头就走了。
但是看到那些鹰钩鼻子,特别是看到那个华夏人,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的时候。
我想如果他们愿意自食其力的话,我给他们提供一次,不被人欺负的机会,其实也未尝不可。
三名华夏人过来之后,我不想等着他们再去寻找食物了,为了节约时间,我给了他们一点肉干,其实我的肉干也没多少了。
那三个人很是感激,但也没矫情。而且从他们的话语中能感觉到,那个被打的男人其实挺江湖义气的。
我估计着如果把这些人留在这里,可能要不了多会儿,他们又会重新被人欺负。所以我也征求了曹琳娜的意见。
这些人,除了陈欢右手骨折以外,其他人都并没有受伤。可以暂时先带着他们,转移到那座山脊的脚下,后面就让他们自己做主了。
有一句话叫望山跑死马,这个地点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上一次我被大乔桃香吊打的地方。
但是当我们走到,南面那座高高的山脊下时,仍然已经快要天黑了。这道山梁,比起前面那些端头消失在平地里的,要高大许多。
我目测它的高度可能得有上千米,这个高度,很多人听起来可能没什么感觉。
但是从山脚到山顶,相对高度能达到上千米的山,应该也已经算大山了。
而且这座山梁靠北边这面,虽然也是有树林的,但那坡度却已经接近悬崖的陡峭。
当然,比起东边的主山脉而言,它仍然低了一大截。而且这座山梁并不是斜的,它从大山伸出来,几乎完全是平直的。
只是西边的端头伸进海里之后,像是被突然掐断了一样。
虽然那断崖没有刀削斧砍那种光滑,但是海水上面也是直上直下的悬崖。零零星星从崖壁斜着生长出来一些,奇形怪状的树。
我们在悬崖下边往侧面走不远的地方,找到一颗从山体斜着生长出来的大树,刚好遮住草地和沙滩的边缘。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便暂时把营地安置在大树下面。我也看了一下,在南边不远的崖壁下,有一些小的凹陷处。
真要是下起暴雨来,几个人分散了躲在那些凹陷里的话,躲雨也是可以的。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我将电池和锡箔纸给了文峰。
除了陈欢以外,其他人赶紧全部进入树林。而我则是拿出来两件衣服,用尼泊尔军刀割出口子来以后,将他们全部撕成了布条。
然后像辫子一样,把这些布条辫在一起形成了绳子,其实这样的绳子根本不结实。
我将背包里的衣裤袜子全部倒在地上,将几个矿泉水瓶和我的竹筒,一股脑全部塞进了背包。
拎着那根刚刚制作出来的布条绳子,顺着大山旁边的斜坡,我向着里面走去。这片山谷里草地并不宽敞,也没有溪流河床。
对于旁边有巨大山梁来讲,这是很奇怪的现象。走了20来分钟,终于找到一处有五六米高,长着潮湿青苔的乱石崖壁。
崖壁下面并没有河床,而是很潮湿的沙地,还生长着一些匍匐类植物。眼看天色越来越晚,我已经没有耐性再到处寻找了。
于是我找来一根木棍,在潮湿的沙子里往下挖去。沙子有些松散,我挖了一个一米方圆的沙坑,挖到超过一米深的时候就不敢再挖了。
但是好在沙坑底部,已经肉眼可见的慢慢开始积水。我心里一阵狂喜,赶紧找来一些有分叉的树枝,靠着沙坑的坑壁放置。
然后用几根长短不一的木棍,交叉着横放在坑里撑起来。再找来几块石头,压在横撑着的木棍上。
这样做可以从一定程度上,防止沙坑垮塌。但前提是横着的木棍要撑得紧,不能水多了之后浮起来。
然后我在附近找了几个,草丛相对低矮稀疏的地方,把那根布条绳子,在其中一处设置了一个绳套陷阱。
又砍了几根手指头粗细的树条,把嫩树皮剥下来搓成绳子。在其他几处地方也布置的绳套陷阱。
我的手速已经发挥到极致,但是做完这一切,眼看着天色也已经快要全黑了。回到沙坑一看,居然已经积存了大半坑水。
看来在这个地方挖井是真选对了地方,不过现在这水还很混浊,几个矿泉水瓶和竹筒里,都还有一点点水,我也就没有着急打水。
等回到海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记得有句话叫人多力量大,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升起了篝火。
而且还在海边挖出来一些吃的,其中有十来个蛏子,还有一些海螺。
最难得的是,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居然在退潮后的乱石头堆里,抓到了一条四五斤大的鱼。
那鱼长的跟淡水的草鱼非常像,但是鱼甲比较大块。我将几个矿泉水瓶拿出来,加上那个竹筒,把这些水匀了匀,给大家做了分配。
陈欢因为有伤在身,我直接给了她半瓶,陈燕和文峰加起来半瓶。新来的夫妻加上那个男的,我给了他们半瓶。
三个矿泉水瓶就全打发了,然后我的那个竹筒,曹琳娜就和我一起喝了。同时我们也计划着第二天的行动。
新来的三人,那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叫肖闯,那个女人是她的妹妹,叫肖娟,另一个男的叫袁世洪,是他妹夫。
肖闯一再要求,想和我们一起上山。他大大咧咧的说着:“王征兄弟,别的不说,就凭咱们萍水相逢,你能为了我们出手。
我肖某人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再说寻找出路本来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就应该大家一起出力嘛!”
在肖闯的再三要求下,我和曹琳娜也同意了,第二天让他和我们一起上山。
而其他人虽然暂时在山下休整,但是在大家的一再热情要求下,我们也正式成为了一个团队。
岛上没有WIFI和手机,我本来以为,大家晚上吃完东西会睡得比较早。没想到,可能是因为刚刚成为了一个团队,大家谁也没有睡意。
大家先是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商量着如何能被外界发现的方法。后来不知道是谁引开了话题。
于是大家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通各种各样的话题,到再后来大家竟然都特别想,早日看到曹紫禾和卡特琳娜…………
这次全民代表大会我们开到很晚,最后肖娟和袁世洪,还有陈燕和文峰两对夫妻,都不约而同的主动要求站岗。
对此我们也没有意见,就当作是年轻人寻求刺激了。整个晚上的氛围,都轻松并且愉快着。
半夜的时候,我想去看看绳套陷阱。于是把几人的矿泉水瓶收到一起,又拿了一把手指头粗细的木棍,在火堆里引燃以后当做火把。
刚走没两步,曹琳娜便跟了上来。她平时本身就话不多,我回头看着她时,她却打趣的对我说道:
“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哪怕是能帮忙打着火把,也总比一个人方便。我也是你团队的一员,对吧?”
我们一边在树林里前进,一边挑选着捡起一些,手指头粗细的干枯小棍。成把成把的捏着,用来把前面的火把续上。
“哗啦!………哗啦!………”
我们刚走到那处沙井附近,远远的就听到其中一处绳套陷阱,传来动物拉拽树干挣扎的声音。
原本我和曹琳娜还有些兴奋,但是没走两步,听到那吭哧吭哧的喘息声时,我心里一下就凉了半截。
天啊!无论是树皮搓出来的绳子,还是布条辫成的绳子,都是又松散又不结实的垃圾而已,怎么可能套得住野猪?
终于,在我们走到那声音的近处时,在火光的照耀下,终于看到了一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头大概两百多斤,獠牙已经伸出嘴巴老长的野猪。因为之前,我把布条绳子的另一头,
栓在了一根酒杯那么大,一人多高的小树上半段。那根小树被拉得一弯一弯,在钓鱼竿的效应下,绳子和小树竟然还都没有断。
然而当我们打着火把走近的时候,那二愣子回头看看我们。然后猛地向前用力,只一个冲刺,便扯断了布条绳子,一溜烟跑得无踪无影了。
我和曹琳娜又查看了其他几个,树皮搓成的绳套。可能是因为刚才,野猪弄出了太大的动静,这几个绳套居然也一无所获。
不过还好,我挖的那口水井里已经存满了清水。而且我捧起来尝了尝,那水质虽然细品之下稍微有点涩味,但的确是清澈的淡水无疑。
可能是因为所有的绳套一无所获,我有些沮丧。哪怕给几个矿泉水瓶和竹筒装水的时候,也提不起太多的精神。
我打算回去之前再调整一下这些绳套,曹琳娜帮我打着火把照明,她深呼吸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对我说道:
“王征,我感觉你其实………是一个很靠谱的男人!哪怕回了外界,只要你不嫌弃,咱们的队友关系其实,都可以一直保持……”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记得我在外界,其实只是一个毫无情商,被人嫌弃的二百五而已。
回营地的路上,她又问了我很多曹紫禾和卡特琳娜的事情。
而我也没有吝啬,除了一些身份、情报之类,其他的我几乎都给她讲了,甚至包括我之前就杀了人。
但那之后我们就好像突然失去了话题,回到火堆之后,我重新将几瓶装满的水分了出去,然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曹琳娜却主动躺在了我身后,和我背靠背的躺着相互取暖。可能是因为我们八个人围着一个火堆,的确有些凉意。
后半夜的时候,她甚至转过了身,从背后将我搂得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