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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只让奴好好伺候陛下。”青鸾柔声,眼中满是对陈初平的爱慕与倾敬。
  那冰凉的感觉让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惹得她起鸡皮疙瘩,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只能屏住气息回答。
  “那么你要如何伺候孤?”
  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纤长的玉指轻扯开胸口外衫的细带,她里面穿了件襦裙,轻纱曼妙,袅娜娉婷,随着她往前倾身的动作,外衫滑落,露出雪白香肩。
  床榻间气氛正是极尽缠绵之时,陈初平却笑了出来,并不是兴奋激动的笑声,而像是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青鸾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能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慢慢偎过去:“陛下笑什么,也说与奴听听。”
  陈初平似乎被自己的笑声呛到,咳了一声,勾起她的下巴:“你生得真好。”
  他顿了一下,青鸾娇羞地低下头,却听到他继续道:“像个娃娃,却不像她。既然如此,那就乖乖当个娃娃吧。”
  这句话毫无笑意,也没有别的情绪,冷冰冰仿佛是从别人的口中出来的。
  青鸾愣了一下,正犹豫着如何回话时,眼角瞟到床边忽然出现了个人,还没等她惊叫出声,脖颈处就传来刺痛感。
  她发现自己忽然发不了声了,随即脑袋也变得昏沉,眼前的暗色越来越大,就像墨汁在水中晕染开去,而黑暗中,只有皇帝映着远处宫灯火光的眼如同皎月般明亮。而面目,妖艳得如同恶鬼。
  不是说他是个耽于女色的昏君吗?她不应该有任何破绽的,为什么……
  陈初平嫌弃地伸腿踢开倒在他身上的美人,一旁的冯翎赶忙上前将青鸾拖下床。
  “明日做好交给萧枕让他安排。”
  忙了这一天,饶是他也觉得有些累,躺倒在床上懒得动弹。
  “施咒之人……”
  “当然要好好查查,孤的这位好弟弟,到底是从哪找来这么个宝贝给孤。”
  冯翎虽为司天监少监,却有自由行走宫中的权利,为的就是监管宫中各处不出现怪力乱神之事。
  自十方寺迎了太后回宫,他就察觉到有什么不祥之物进了宫中,寻到后宫家宴上,发现就是这位淮安王带来的“礼物”。
  没搞清楚对方由头,他本来提醒过陈初平不要接,不要让她近身,没想到他另有安排。
  就在冯翎带着昏迷的青鸾要消失在紫宸殿后门时,听到陈初平轻轻唤了一声。
  “所有人都觉得孤在东山遇见神女之事是痴人妄语,是为了巩固王位编撰之辞,却依旧乐得投其所好,造这些异象,寻这些美人来欺君媚主。”他顿了一下:“可若此事为真,他们献上的这些假货,亦是欺君。”
  冯翎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只能恭敬地站在门口等他下一步指示。
  “罢了,下去。”
  陈初平知道得不到自己想听的话语,将冯翎打发了下去。
  远处的梆子昭示着,此时已是夜半。
  李欢迟一边听着孙嬷嬷眉飞色舞地诉说着皇帝昨日临幸淮安王所献美人的消息,一边吃着早餐。
  她说得口若悬河,好像趴在人家床下听到的一样。总而言之一句话,有了皇帝的宠爱,宫中说不定要变天了。
  孙嬷嬷看她无动于衷,无奈摇头,只能直接说道:“若陛下晚些过来,您可不能再耍性子了。”
  “唔。”她喝着小米粥,觉得自己也没在陈初平面前耍过什么性子。
  再说,他得了新欢,干嘛还要赶到她这边来。她甚至有些庆幸他玩腻了,虽然不能近身吸他的灵气采补,但本来就是意外之喜,她已经有了不少收获。
  也倒是她,现在应该加紧进度找东西快跑了。
  李欢迟看着面前的九宫盘食盒,想着这些日的成果,徐才人在明,走访了不少宫殿,她在暗,去了一些库房和无人的宫殿,但都一无所获。
  既然找不到线索,不如直接反推。
  如果她是藏这个妖鼎的人,应该往哪处藏。
  之前她就发现这宫中一切方位排布都有些格局,虽然不知道那些修士是怎么和辰国这群王公贵族搭上关系的,但既然有规律可寻,也方便她去找。
  那妖鼎属火,若要镇守,必选正北坎宫,只是不知中宫以何界定,但十有八九和陈初平脱不了干系,不是朝议的太和殿便是他的寝宫紫宸宫。
  如果能实地看看就好了。
  她叹了口气,用筷子插起面前的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爱妃有何忧虑?不若说给孤听听。”
  李欢迟一口栗子糕卡在嗓子里,听到这声音脑子想把东西吐出来,身体想把东西吃下去,一时间边吞边吐。
  “咳,咳咳咳。”
  “不慌。”看她被噎得泪眼婆娑说不出话,陈初平从昨日起就低沉的心情忽然好了许多,一边拍着她的背顺气,一边接了茶杯喂她水。
  “陛,陛下。”李欢迟好不容易理顺了气,赶忙给他行礼。
  最近他好像愈发神出鬼没了,到哪也没人通报一声。
  “唔,现在才用早膳,爱妃昨日想必好梦一场。”陈初平懒洋洋地坐在她桌旁,一手撑着脑袋,望着她说道。
  她定位推演花了大半夜,只能趁着白日补,现在差不多九、十点,也不算很晚。
  但是对于陈初平这种天不亮就要上朝的人来说,她倒真是个大闲人。
  “妾……”接收到孙嬷嬷暗示的目光,李欢迟想了半天才没直接说睡得还行:“宫中夜晚沉寂,自是好眠的。”
  她原意是夜深人静好睡觉,但是说出来却有些幽怨的味道,果不其然陈初平笑道:“爱妃是在怪孤昨日没有陪你?”
  虽然孙嬷嬷说得添油加醋,但也应该八九不离十。
  她想了想自己的人设,决定姑且维持一下形象,整理了一下表情,轻轻蹙眉,摇头道:“妾怎么敢。”
  陈初平想着司天监报上来她这段时间的行进路线,心说你有什么不敢的,但嘴上还是温柔地安慰,看她兴致不高,也不逗她了:“寿辰前孤要忙上一段时间了。”
  李欢迟还以为他想说不过来陪她了。有了新的美人,冷落她也正常。
  “爱妃若思念孤,便来紫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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