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元旦。
一个丫鬟走进东厢房，给商娴行了个礼：“商姑娘，这是王爷为您裁制的新衣，都说新年就要穿新衣服呢。这是上好的苏绣，您一定喜欢。”
商娴正对着铜镜束发，闻言手中一顿，才缓缓道：“放在那吧。”
半个时辰后，一身藕粉色衣裙的商娴从厢房中走出偏院。
等在府门前的薄屹闻声看去，顿时一怔。
只见商娴肤若凝脂，眉清目秀，柳眉红唇，好不美丽。
他从前没有仔细看过她，就连大婚那日也未瞧她一眼。
后来想看时，却没了机会。
她分明这么美。
商娴走到薄屹身边，她被他炙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只能轻声开口：“衣服……谢谢。”
薄屹嘴边扬起一抹轻笑。
“无妨，你若喜欢，以后多给你做几身。”
商娴没说话，视线偏开一些：“你要带我去哪？”
今日的薄屹没有穿太繁琐的衣袍，反而像一个普通的男子，眉眼间少了几分厉气。
“元旦，街上百姓会举行很多活动，前一年没能带你去看看，今年去玩一下也是好的。”薄屹含着笑道。
商娴还是不看他：“阿城呢？”
“他啊。”薄屹弯了下眼，“我没让他跟着，这条街上的人他都快混熟了，我可不想走到哪都被喊一声王爷，破坏了带你玩的兴致。”
商娴微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似乎自从她答应和他一同去南疆之后，他的心情就很好。
商娴收回心绪，咳了咳：“既如此，走吧。”
没等薄屹再说什么，她先一步踏出了府门。
街上果然如薄屹所说，万人空巷，熙熙攘攘。
有卖糖人的、卖糖葫芦的、还有卖面具的。
街上的人太多了，走两步，薄屹就发现身边的商娴已经被挤到了几步之外。
他眸色一沉，穿过人群，挤到商娴身前，不由分说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感受到手腕的温热，商娴一顿，就要挣脱开来。
薄屹用了些力道，又俯下身贴着她的耳廓说：“人太多，别走散了。”
本来还在挣扎的商娴像是被惊到，缩了下脖子。
好痒……耳朵里似乎还残留着薄屹呼出的气。
她没有再试图挣脱，任由薄屹拉着自己。
薄屹拉着她走到一个卖糖人的摊子前，转头问商娴：“你喜欢什么样的？”
商娴看着那焦黄的糖浆在摊主手里神奇地变成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糖，眼睛微微一亮。
本打算拒绝的她，开口却说：“我也想要一个兔子。”
薄屹唇角勾了勾，将银子递给摊主：“麻烦做一只兔子模样的，要可爱一些。”
身边人声鼎沸，商娴还是将薄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她悄悄侧眸，打量着薄屹的侧眼。
胸腔中什么在乱跳，商娴捏了捏手心，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兔子糖人很快做好，摊主把它递到商娴手中，笑道：“你夫薄对你真好。”
“不，不是。”商娴心中一紧，急着要解释。
手上却突然被薄屹握了下，便听他说：“那是自然。”
等走出一段距离，商娴才回过神甩开他的手，脸上微怒：“为何要那样说？”
薄屹挑起一边眉：“你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们未曾和离，为何不能说？”
可是她不记得啊？
商娴有些语噎，最后什么都没说，一口咬上了糖人兔子的耳朵。
糖浆在嘴里化开，满是甜味。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眉梢染上了雀跃。
但薄屹瞧的真切。
他笑了笑，然后垂下头，咬下了兔子的另一只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