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院子里,谢君尧就看到程书意和温晚榆二人说说笑笑的,脸上一直带着明媚的笑。
听到程书意说,“绾绾,要不再来一局?”
温晚榆爽朗的答应,“好啊。”
两人笑着朝台球桌两旁走去。
……但都没发现他。
特别是开始比赛,两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只在球上了,全神贯注,目不转睛。
为了方便,温晚榆并没有穿肥硕宽大的外衫。一席粉衣,勾勒出窈窕身段。
细碎的光透过树枝洒落下来,落在她乌黑的发上,发髻上只斜斜插着一支玉簪,显得白皙的小脸更加乖巧和一丝不苟。
得快些把步摇流苏制出了。
谢君尧看了半场,有些无聊,只好主动说话,让她们知道院子里还有他这样一个大活人。
笑道:“倒是朕来的不巧了。”
温晚榆和程书意一愣,收起台球杆后连忙请安。
叫她们起来后,谢君尧几步走到她们面前,“这就是你上回说的…台球?”
“是。皇上要打吗?”
谢君尧挑tຊ眉:“可以一试。”
又看向温晚榆,面上浮起一抹淡笑:“你教朕?”
听着两人你侬我侬,程书意深吸一口气,欠身:“那嫔妾就先回去了。”
“也好。”谢君尧头也没抬。
程书意心里骂一声:阴魂不散。抬脚离开了常梨轩。
温晚榆将台球重新摆好。
听到他问:“晚晚?”
温晚榆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谢君尧似笑非笑:“你的小名是晚晚?哪个晚?你名字的晚?”
绾绾这个小名只有她最亲密的人才知道,也只有她最亲密的人才会这么叫她。
于私心,温晚榆不想告诉他,同样也不想让他知道绾绾这个小名。
可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圆。太累了。
“不是。”于是实话实说:“青丝绾君心,执手度流年的绾。”
“绾绾。绾绾。”谢君尧又念了两遍。
良久,道:“很好听。”
“多谢皇上夸赞。”温晚榆朝他一笑。
谢君尧有模有样的将左手掌心伸直,朝下摊开,五指张开:“你怎么没告诉朕你的小名。”
温晚榆:“……”关键是你也没问啊。
而且连小名都要知道,查户口呢?
谢君尧学她刚刚打台球时的姿势,问:“是这样吗?”
“皇上的身子要再往下一点。”温晚榆偷笑一下,随后将他的身子往下按了一点。
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在公报私仇。
“用大拇指和食指把球杆当做一个吊环放在虎口,其他三根手指虚抓着即可。注意,球杆的指向必须与主球的前进方向一致。”
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隐约,一股淡雅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
来不及多想,温晚榆掰着他的手往下移一点。
真不温柔,谢君尧想。
谢君尧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很强,温晚榆只是指导两句,他的姿势就十分标准,像已经打了很久的专业人员。
温晚榆有些不服气,难道这就是老师眼中的优等生?
“皇上打一颗球试试。”
谢君尧信心十足的推杆。
结果打歪了,白球只滚动了两厘米就停了下来。
温晚榆实在是没忍住,捂着嘴偷笑。是她草率了,这哪里优等生,离优等生十万八千里。
谢君尧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他的姿势正确,角度正确,不应该啊?
侧身刚准备开口问,发现温晚榆正捂嘴笑,谢君尧觉得丢脸丢大发了,板着脸:“好笑吗?”
温晚榆立刻就不笑了。
有模有样的安慰:“皇上你已经很厉害了。你这才是第一次打呢,熟能生巧嘛。”
这哪里是安慰。这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谢君尧不信邪,又试了一次。
但这次还不如上次,白球biu的一下飞出了桌子。落在地上,还滚了一会儿。
温晚榆心里发出尖锐的爆笑声。表面上是不敢笑一下。
谢君尧愈加纳闷了,理智没让他直接丢了球杆。而是缓缓的放下球杆,“朕今日没状态。”
温晚榆凑近了他,微垂着眸,唇角弯着温柔的弧度,声音柔软动听。
“皇上已经很厉害了,嫔妾第一次打的时候,打飞球是常有的事,嫔妾告诉皇上几个小技巧?”
谢君尧心里顿时舒服了:“嗯。”
“击近球时,要握接近球杆重心处;击远球时,则要握接近杆尾处。球杆一定要向水平方向移动。”
温晚榆又给他示范了一次,讲解的十分详细,任何细节都没放过。
又将球杆递给他:“皇上再试一下?”
谢君尧接过,按照她的技巧,成功的击出了球并且滚进了洞。
温晚榆十分捧场的鼓掌,嗓音甜软:“皇上太厉害啦!太厉害啦!太厉害啦!”
“重要是话要说三遍!”
谢君尧那一点男人的虚荣心被她一点点填平,方才那一点的烦闷的气也被她“吹散”。
“要不要和朕比一场?”
温晚榆:“???”口气这么大?和她比,那她必赢,比一场有什么意义?
谢君尧敲了敲她的额头,“不用让着朕。你赢了,朕答应你一件事,要是朕赢了,你答应朕一件事。”
温晚榆:“嫔妾没什么能给皇上的。”
谢君尧凑近她耳边,说:“……(贝贝们自行脑补ƪ(˘⌣˘)ʃ)”
温晚榆眨了眨清透的眸子,脸颊和耳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抬手打了他一下,“皇上,还是白日!您正经一些。”
谢君尧笑一声:“绾绾想哪去了。”
“开始吧。免得绾绾想别处去了。”
温晚榆:无语,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无语过。她脸皮厚,但遇到了一个脸皮更厚的骚男人。
无辙。
比赛期间,温晚榆和谢君尧聚精会神,不容打扰。
结果毋庸置疑,温晚榆赢了,还是在她让了的情况下。
谢君尧也不泄气,“约定好了。朕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温晚榆靠近他,以一种极为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嫔妾有些贪心。”
谢君尧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看不出情绪:“说吧。”
“嫔妾想要,皇上可以一直都对嫔妾好,就像今日一样。”
她语调拖得有些长,还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谢君尧低眼,坦然迎视:“果真贪心。”
“那皇上答应吗?”
“自然。”
她说她很贪心的那一刻,谢君尧想了很多种回答,但幸好都是错误答案。
一直对她好。
果真贪心。
但一直对她好那又何妨?
时辰还早,谢君尧又待了片刻就回了承乾宫。
但说了“晚上叫人来接你。”温晚榆就知道了她晚上又要侍寝了。
其实,她在新人当中真挺受宠的。她是侍寝最多的。
她也不急,因为和珍贵妃、婉妃这些稳定选手来说还是没法比。只能说勉强挤入受宠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