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青被她平静的眼神激起不悦,只沉冷地盯着她,不说话。
没听到他回话,宁矜也不在意。
她只是收回视线,望向天花板,想起过往奋不顾身的六年,觉得恍惚。
“舔狗?笑话?小丑?还是随时随地都能在找下家的空虚寂寞冷?”
“我知道您不爱我,也知道做我的未婚夫让您不适,但至少在傅氏的三年我兢兢业业肝脑涂地,作为下属,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尊重?”
她从包里拿出被放得整整齐齐的合同,双手呈到傅宴青面前,笑了笑。
“很抱歉傅总,我思虑再三,您的私人秘书我当不了。”
傅宴青没动,凝视着她,深邃眼眸中翻滚着浓云,压抑着上涌的情绪。
宁矜也没动,维持着双手呈合同的姿势。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他微眯着眸子,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执拗的女人。
她有多圆滑她知道,现在却为了一个陆驰,连到手的承诺都不要了。
他抬手打翻那份碍眼的合同,猛地将宁矜扯到身前,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摩挲。
“在我面前,轮得到你做主?”
宁矜都气笑了,刚要怼回去,男人已经冷着脸离开。
砰。
病房门被砸得摇摇晃晃,宁矜甩开合同,眼不见心不烦。
下午。
挂完点滴,宁矜回公司,准备重走离职流程。
没想到才刚到公司门口就被人给堵了。
一个中年女人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贱人潜规则我儿子害他坐牢,还害得他不能生育!我跟你拼了!”
一个耳光扇过来,宁矜向后一退堪堪躲过,皱眉看向中年女人。
“这位太太,我不认识你。”
中年女人见没打中她,怒气更甚,随手抢过保洁阿姨的扫把朝她打过来。
宁矜觉得自己真是倒了血霉。
中午被梯子砸,下午被扫把抡,都叫什么事!
她也来了气,一把握住她的扫把,低斥。
“够了!你再乱来,我只能报警!”
不说还好,一说中年女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力气瞬间飙升,用劲一甩。
宁矜被带倒在地,还没回过神,女人的扫把已经挥下来。
砰!
棍棒砸到肉体上的声音,却没有预期的痛感。
宁矜看着伸手挡在她身前的傅宴青,整个人还是懵的。
“傅总!”李易的惊呼响起。
她回过神,立刻上前扶住傅宴青,而那名中年妇女也被冲上来的保安制住。
傅宴青也认出这个中年妇女,正是王奇的滥赌继母。
公司大门前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拿出手机拍照。
宁矜立刻将傅宴青推上一旁的宾利车上,李易也窜上车,往医院开。
车子启动,宁矜才有功夫去看傅宴青。
呼吸平静,但越平静,她就越心慌。
想到刚才傅宴青直接拿手去挡,宁矜心里打鼓,立刻查看刚才他挡扫把的右手。
“别动!”
宁矜心提起来:“您右手受伤了?”
傅宴青没说话,但额头的薄汗已经证明一切。
她细细去看他的手,手背冷白皮在渗血,食指和中指关节处也肿着。
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开快点!”
宁矜咬牙,心跳如擂鼓。
医院。
宁矜瞥了眼男人被包成粽子的手指,心里五味杂陈。
“多谢傅总挺身相助。”
傅宴青斜她一眼:“自作多情。”
“哦,那我走了。”
傅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