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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绾明白她的意思,不是她孟扶歌想要惩罚她轩辕绾,而是必须给帮她千辛万苦找到簪子的贵人一个交代。
  这个贵人存不存在不要紧,要紧的是孟扶歌想表达的用意,轩辕绾明白,但并不拆穿,只道:“姐姐放心,臣妾定不会叫姐姐为难,臣妾甘愿受罚。”
  孟扶歌闻言,脸上得逞的笑意越发深重,轩辕绾话音刚落,她便道:“那你去院子里跪着吧,这簪子的事情,本王妃自会向那贵人解释清楚。”
  她说完,一旁的槿珠张了张嘴,想替轩辕绾辩解什么,可轩辕绾却先一步应答了下来:“是。”
  槿珠不解,也替自家主子难过,那簪子怎么可能碰一下就碎了,这明晃晃的就是嫁祸啊。
  可轩辕绾并不再做辩解,转头去院子里跪着,景秀站在台阶上,亲眼看着她跪下,才转头回去复命。
  屋内,景秀说完,接收到孟扶歌满意的眼神才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想着外头跪着的人是昨晚勾走秦昭礼让她在大婚之日独守空房的轩辕绾,她心情大好,颇是悠闲地倚靠在椅背上,端起手边上好的普洱浅尝了一口。
  轩辕绾从早晨一直跪到黄昏,刚入冬的天气并不算暖和,也不知道是冻的还实在跪不住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大冷的天气,她却已经累出了满头细汗,些许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更显可怜。
  可抬眼看向那禁闭的房门,里头的人一天没出来,午膳和晚膳都是府里的下人送进去的。
  轩辕绾跪在地上,突感一阵头晕目眩,她摇摇晃晃几下,双手撑在地上才勉强稳住,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地面。
  突然身后传来来势汹汹的踹门声,她心头一松,男人大步走进院内,宫人慌慌张张地敲门禀报,房门终于开了。
  景秀扶着孟扶歌走出门给秦昭礼行礼,没有谄媚,也没有故意的讨好,端庄又不失优雅的跪在地上。
  秦昭礼没说话,脸色依旧阴冷,隐约带着一丝怒气,站在孟扶歌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明明没说话,但不知怎么的,高大的身躯往那儿一站,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周身强大的气场莫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孟扶歌没说什么,神色淡然地道:“屋内煮好了清茶,王爷可否赏脸进屋喝一杯?”
  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样子,秦昭礼的神色依旧淡然,只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短暂的沉默几秒,随即抬手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力道之大,让她猝不及防地偏了偏头,头上的金钗都随之飞了出去,她脑子一懵,耳朵传来一阵轰鸣,原本还留着淡淡疤痕的脸颊上,又迅速浮出一记巴掌印。
  孟扶歌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私自惩罚轩辕绾的事情而不高兴,但她自认为自己的行事天衣无缝,也笃定了秦昭礼就算对她不满也不敢真的做什么,这巴掌属实是在意料之外的。
  “怎么?没人告诉你,本王的人,只有本王能动吗?”他的声音淡然,但就是能明显感觉到他语气间透出的浓浓不满。
  孟扶歌愣了愣,显然很是诧异,她知道秦昭礼对她不满甚至厌恶,但不管怎么说,看在孟家和秦让的脸面上,他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扇她巴掌,折她脸面。
  面对眼前的人,她随即强压下心底窜上的火气,顶着微乱的发髻抬头看向秦昭礼,也不想再假装贤惠,索性直接扶着景秀的手起身,与其争辩:“殿下是要刻意袒护她吗?她是您的人,那我呢?我身为王妃,难道就不是殿下的人了?”
  秦昭礼眼眸微眯,狭长的眸中尽显凉薄,他微微抬了抬头,依旧是居高临下的意思,他说:“麻烦你搞清楚,这个王妃的位置,是秦让给你的,不是本王。”
  听着秦昭礼的话,孟扶歌气得咬紧了后槽牙,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她自知不能拿秦昭礼怎么样,可又不甘就生生的咽下这口气,将来叫所有人都知道她这个摄政王妃不过是空有其位的。
  于是,她没丝毫犹豫,将矛头再次对准了还跪在地上的轩辕绾身上,她扬起手,阔步走过去,就要将巴掌落在她脸上。
  谁知下一瞬,秦昭礼一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推开,只听一声尖叫,孟扶歌狠狠地摔在地上,景秀忙唤着“王妃”小跑着上前将人扶住。
  秦昭礼看着她,对上她震惊的眼神,脸色依旧冷漠,他说:“如果你的耳朵用不上,本王不介意帮你摘掉。”
  轩辕绾说得对,被送出去的鸟,几乎是见不到前主人的,现主人想如何对待那就看现主人的手段了。
  孟扶歌看着他,愣了许久,秦昭礼却不再搭理她,转头将脸色苍白的轩辕绾打横抱起,快步离开,留下孟扶歌独自顶着红肿的脸颊跌坐在地上气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路无言,秦昭礼抱着轩辕绾大步朝着小院的方向过去,半路淡淡的语气吩咐身后的槿珠:“去请大夫。”
  槿珠领了命,慌里慌张地转头出府,秦昭礼踹开房门,宫人有条不紊又小心翼翼地收整四周。
  秦昭礼将她放在床上,动作温柔小心,随即起身微微往后退了一小步,看她的眼神中难得不见往常的冰冷,他皱着眉头,怒气未减,眸光中有些自责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轩辕绾轻轻靠在床上,抬眼间,虚弱苍白的脸颊满是病态,却意外增添了一份柔美,更是我见犹怜了,好似随时都会香消玉殒。
  她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和浑身的酸楚,勉强又努力的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殿下不要担心,我没什么事,休息一晚就好了。”
  秦昭礼别开眼,不说话,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不知道这一刻,他是在后悔不应该让孟扶歌的刀对准轩辕绾,还是在怀疑她轩辕绾别有用心。
  没有得到回应,轩辕绾也识趣地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垂下了眼帘。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宫人们进进出出往炭盆里面换着新炭,尽快让整个屋子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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