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习武台上。
少年陆靖洲一柄长戗,挥斩而过,微风带起他的衣角,丰神俊朗,意气凛凛。
与他一同习武对战之人是军营之中最好的手,可也被他打得节节败退。
运气时,陆靖洲的脑海之中闪过白日里宁芷溪冷漠的眼神。
黑眸晦暗,一个回旋,手下的力度重了又重,将人打得直直退出了习武台。
那人败得心服口服:“将军武功盖世,手下甘拜下风!”
陆靖洲站在高台之上,居高临下撇了一眼,随后利落收器,走下高台。
满院的桃树中,男人如皎皎明月,清冷自高贵。
陆靖洲拿出怀中一直藏着的桃花簪,黑眸微沉。
只有他心里知道,他迫不及待要去见她。
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他本打算今日同她表明心意,却不想她一反常态,如此决绝。
前几日他们还在一同饮酒,洒马追风,她的心意他自认一直都懂。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靖洲握紧手中的桃花簪,抬脚就朝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
公主府。
宁芷溪倚在玫瑰椅上,卧看亭台水榭,美眸微眯。
陆靖洲脚步很轻,以至于当他出现在她身后时,她才惊觉。
“阿溪,还在闹脾气吗?”
男人轻唤,手中的桃花簪温柔插进她的发髻之上。
宁芷溪猛地抬眸,四目相对间,陆靖洲将她眼里的惊恐尽收眼底。
他与她从小青梅竹马,饶是他吓她,也从不见她会露出如此惊恐的神色。
太过陌生,太过疏离。
陆靖洲松开手,握紧看拳头,一定是发生了一些事。
宁芷溪忙起身,保持一米距离:“陆靖洲,本公主说过不想再见你。”
陆靖洲看着她蹙起的眉头,追问:“那便告诉我为什么?”
“阿溪,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不能坦诚相待的秘密?”
他步步逼近,宁芷溪便步步后退。
凝着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宁芷溪告诉自己,陆靖洲不是自己熟知的少年郎,而是披着羊皮的狼!
直直退后到凭栏处,宁芷溪脚下踩空,猝不及防即将摔下。
陆靖洲伸出手,一把托住她纤细的腰身,游刃有余的姿态让宁芷溪不禁怀怀疑他是不是故意。
她站稳脚跟,扒开男人的手,怒斥:“陆靖洲!”
可纹丝未动,陆靖洲的那张俊脸缓缓靠近,即将落下唇之时,宁芷溪别过头。
“陆靖洲,你放肆!”
陆靖洲勾唇:“放肆?”
“微臣不知多少次与公主这般耳鬓厮磨,公主当时怎不说放肆?”
宁芷溪还在拼命掰开男人的手,听到少年陆靖洲的这番话动作骤然微顿。
原来,她先前一直所以为的那个少年郎,并非止于她所见。
也并非只是因陆老将军的离世而变得莫测。
是他天生便如此!
看着陆靖洲眼里再不掩饰的占有欲和偏执,宁芷溪恍然大悟。
她当年是瞎了眼,才会觉得陆靖洲是只小狼狗,与她情深绵绵!
宁芷溪咬牙:“陆靖洲,你再不放手本宫就叫人了!”
陆靖洲看着在她发髻上摇曳的桃花簪,心情瞬间好上了许多。
“阿溪,你若是想让人看到你我这般姿态,可尽管叫。”
说着,男人挑眉:“我听说近来皇后娘娘为你找驸马,送来了许多男子画像。”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耳畔:“就是不知臣在不在其列?”
“你!”宁芷溪愤懑扭头。
可陆靖洲只是凝着她如蝶般微颤的羽睫,黑眸幽暗:“阿溪,你知我心意。”
“惹了我又想跑,世间哪有那般容易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