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陈曼只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她花了好几秒来理解这段并不难懂的话，手中的纸张都被攥的紧皱在一起。
屋内，夏子逢戏谑的声音越来越近：“行了，我先走了啊，老爷子那儿你还有一遭呢。”
陈曼回过神，却已经来不及躲避——
“咔哒。”
门锁被人转动，陈曼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了房内二人的目光。
刹那，夏子逢的面色变得尴尬了起来，干咳了几声后立即离开。
陈曼只是看着厉萧，两人隔着一扇门，两厢沉默。
厉萧的眼神寸寸往下，视线落在了她手中已经变形的合同上。
他微微蹙眉：“找我有事？”
陈曼点了点头，厉萧随即转身回到了办公室：“进来。”
冰冷低沉的声音不带着一点感情，陈曼脑海中回荡着刚刚听见的对话。
“就为了摆脱陈曼，值得吗？”
她步步上前，就像是踩在了刀刃上。
陈曼将手中那沓合同递到了厉萧的眼前，并未开口。
厉萧低垂着眼，扫了一眼合同上的字眼，抬手就要拿过来。
可是合同却被陈曼死死的摁在桌面上。
她本就白皙的肤色因为太用力泛着病态的白。
终于，厉萧抬眸，却忽然一愣。
陈曼眼眶通红，声音发颤：“你就真的没有一句话要和我说吗？”
厉萧神色却依旧是那样的淡漠：“什么话？”
短短三个字，在此刻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这些天陈曼心中的所有委屈割开了一个口子。
决堤只在一瞬，陈曼深吸了一口气，通红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厉萧。
“厉萧。”
陈曼语调沙哑：“七年前你一声不吭就走，回国之后带着我直奔民政局离婚，又在你的接风宴上宣布你和白薇的婚讯……”
“而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摆脱我？！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厉萧看着陈曼这副模样，却只是冷冷开口：“说不上讨厌。七年前走，是因为我不想和你用夫妻的名义生活，哪怕一天。”
“回国之后直接带你离婚，在接风宴上的所作所为，以及你所听见的真相，的确就是为了摆脱你。”
说完，厉萧看着陈曼，一字一顿：“但我并不欠你什么，我也希望，你能适可而止。”
这一瞬，陈曼心中的痛意抵壹扌合家獨γ达了顶点。
眼前这个她爱了十一年的男人，居然将这些伤害说的那样理所当然。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陈曼强压下那阵骇人痛意，哽咽开口：“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等了你七年，你却什么都不和我说，甚至大费周章的演这样一出戏！”
话落，厉萧明显一顿。
可陈曼却只觉得这份藏了十一年的爱意在此刻说出口是多么可笑的事。
但也明白，错过了此刻，她可能再也说不出口。
陈曼含着泪看着厉萧，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厉萧，你知不知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