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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气氛真是难以形容。
景炫捏着拳头,看夏炎雳的眼神那真就是看贼儿,恨不得上前将其狠狠揍一顿。
然而,做贼的某王爷在短暂的尴尬之后继续大摇大摆走向床边,还一脸关心地询问,“玓儿,好些了吗?可还有哪里不适?本王今日专程去了御医院,请御医给你调制了特效疗伤药。”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只阔口白玉瓶。
景玓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神色,心里忍不住腹诽,该不会是去御医院顺的吧?
不过,景炫盯着那白玉瓶,神色明显好转,甚至还客气道,“有劳钰王爷了。”
景玓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那白玉瓶,真是好东西?
在他们兄妹俩的注视下,夏炎雳将白玉瓶放在枕头边。
景炫也就片刻的好脸,随即便沉声道,“时候不早了,玓儿要休息,钰王爷不如去我院中,正好我有些事想请教钰王爷。”
夏炎雳盯着景玓,绯红的薄唇抿得有些紧。
但最终他还是跟着景炫离开了。
看着他那不情不愿的背影,景玓直接撇嘴相送。
先前是兰昭舒伙同杜元然想毁她清白,接着就是三公主妒忌生恨要她性命,和他只是契约婚姻就被他的桃花如此针对,要真成亲了,她就算是有九条命的猫恐怕都不够别人害……
……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景玓被精心伺候着,吃的是最补的食物,用的是最名贵的药材,加上原身身体底子也不错,两个多月恢复了八九成,也算是神速了。
这两个多月,她养伤期间也没闲着,时不时给聚福楼的生意提点建议,景炫投资的那批古董不但被一抢而空,连带着其他生意也翻了倍。
景炫对她赞不绝口,景良域也为她的聪慧大加赞赏。景玓伤好以后,便趁机向他们讨了个差事,把茶庄的事揽到了手里。
她对茶庄感兴趣,也不是为了要改变茶庄的经营模式。相反的,景家的茶庄有固定的进货渠道,且主要是供向宫中,其次便是京城那些达官贵族。这种供需关系,有别于普通市场,她再胆大也不可能搞所谓的营销。
她看重的是茶庄的链头工作。为了茶叶的品质,时常要去各地查访,用现代话来说,就是需要出差实地考察。
景家父子也有心要她远离京城,故而她一开口便同意了。
当然,有了可以随时外出的机会,景玓也没急着马上就离开京城。反倒是伤好之后,她第一时间去了钰王府。
自打景炫撞上夏炎雳夜闯自家妹妹闺房后,景炫便加派了人手十二个时辰轮流盯守。这两个多月,夏炎雳再也没半夜出现,就算白天从侯府大门进,也几乎被景炫给拦住了。
而影韵,也被景炫强硬的送出了侯府。
两个多月没见,这次景玓到钰王府,可不是因为想念某人,而是打算在离京之前报个仇——
“六小姐,您来之前怎么不告知一声,小的可去接您呐!”见到她突然前来,影霄很是意外,一边将她往府里引一边关心询问,“六小姐,您的伤痊愈了吗?可还有要紧的?今日实在不巧,王爷早朝之后就去了外头办事,您先进屋坐坐,小的这就派人去把王爷叫回来!”
“有劳影管事了。”景玓笑得很随和,“我只是许久没有王爷的消息,有些想他了,所以特意来钰王府见他。您不用张罗什么,我身子已经好利索了,也不着急回去,有的是时间等王爷回来。”
一听她想自家王爷了,影霄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加深,更是热情了,“六小姐,王爷要是知道您如此想他,定是会高兴坏的!”
景玓随他进了厅堂。
影霄立马让人准备茶点,因为天气闷热,还让人在厅堂里多添了两盆冰。
景玓也一点都没客气,该吃吃该喝喝,跟在自家一样随意。
影霄见她吃喝惬意,非但没生气,还想找话题陪她说话。可就在这时,门房侍卫来报,说三公主来了!
影霄下意识地朝景玓看去。
景玓惊讶,“三公主吗?她怎么来了?”
还不等影霄开口,一抹华丽的身影便步入他们视线。
对方一见景玓在场,原本充满悦色的脸蛋突然染了怒,气势凌人地质问影霄,“雳哥哥邀本宫前来,为何景六小姐也在?”
影霄盯着她,眉心皱了又皱。
他们王爷邀请三公主来府上?
为何他没收到消息?
景六小姐突然来,他还能想得明白。可这三公主说是他们王爷邀请来的,这属实有点怪异了……
“小女参见三公主。”景玓从座起身,恭敬地蹲膝行礼。
“免了!”司空恒雅抬着下巴,一双美目睥睨地傲视着她。
“谢三公主。”景玓起身,然后微笑着吩咐影霄,“王爷没在府中,咱们可别怠慢了三公主,这些茶点都撤下去吧,给三公主换上新的,顺便叮嘱厨房,让他们多备些酒菜,一定要好好招待三公主。”
影霄应道,“是。”
但司空恒雅却瞬间喷火,抬手指着景玓,“你算什么东西?这钰王府轮得到你说话?”
闻言,景玓没变脸,但影霄先变了脸,“三公主,景六小姐虽未与我们王爷成婚,但皇上已下旨赐婚,除非皇上撤除圣旨,否则景六小姐便是钰王府名正言顺的主母。且王爷有令,凡是景六小姐吩咐的事,钰王府所有人必须听令,违者按以下犯上之罪杖毙!”
景玓微愣。
夏炎雳发过这种话?
她看向司空恒雅,只见其精致的脸庞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青一团红一团的。
她唇角悄然勾起一丝冷笑。当着司空恒雅的面吩咐影霄做事,她就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膈应司空恒雅。没想到影霄如此给她撑面子,直接用圣旨把司空恒雅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影管事,别这么同三公主说话,三公主还未婚配,哪里懂这些世故和道理?”她微笑着安抚影霄,并继续吩咐他,“你去忙吧,我在这里陪三公主说说话。”
司空恒雅端庄的脸庞都快气变形了。
待影霄走出厅堂,景玓笑眯眯地走近司空恒雅,在离她只一步的位置站定。她也不在意外面是否有暗卫,遮着嘴轻声笑道,“三公主,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司空恒雅不但脸色大变,美目中更是下意识地露出了一抹心虚。
这种神色景玓岂会看不懂?
可收拾她之前,她还得再出口气,不把人气到半死她也是不甘心的!
随即她又向司空恒雅倾近,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司空恒雅耳边低语,“可惜了,我没死,钰王妃的位置依旧是我的,钰王人也是我的。你知道吗,我和钰王的婚事是钰王求来的,不是求的皇上哦,是钰王求着我嫁给他。三公主,钰王宁可要我,都不愿娶金贵无比的你,足可见你这人不行。你呀,也别妒忌我了,毕竟再妒忌你也得不到他,还不如大大方方祝我和钰王早生贵子……”
“景玓!你这贱人——”
‘啪’!
随着司空恒雅凌厉的低吼,一记耳光清澈地响在景玓脸颊上。
但司空恒雅扬起的手掌僵在半空中,吼声tຊ戛然而止,并且美目瞪得眼球都突出来了。
因为,落在景玓脸上的巴掌不给她给的……
而是景玓自己扇的!
她被景玓的这一巴掌惊懵,而景玓趁着她没回过神的空档,突然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飞速地划破自己腰间的绸缎,然后在她继续傻眼中将匕首塞到司空恒雅的手中。
接着后退了两步,对着司空恒雅恶狠狠道,“呸!你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一嫔妾生的,当自己是嫡出的啊?你敢杀我,我一定会告诉我姑母,让她对付你母嫔,让你们母女在宫里没好日子过!”
“景玓!你这贱人!竟敢辱骂本宫!本宫杀了你!”司空恒雅爆怒,总算回过神了!
景玓的一连串操作她没看明白,最后又被景玓放肆的辱骂和威胁,可以说她所有理智在这么一瞬间全被怒火湮灭,握着匕首的她直接朝景玓冲了过去——
景玓当然不会站在原地傻傻被她捅,立马转身朝厅堂外跑。
待司空恒雅追出厅堂,她扯开喉咙大声呼救,“救命啊!三公主要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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