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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悠然心口莫名揪紧。
  穆安之眸光幽深,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既如此,千某也不会强人所难。”
  说完,他收回视线,抬腿就走,没在顾悠然身上停留片刻。
  穆安之,就真的这么干脆利落的走了?
  顾悠然心头发涩,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厅内再次归于寂静。
  墨父面色铁青,怒上眉头:“胡闹!”
  等顾悠然回过神,客人都走了,婢女上前唤她:“小姐……”
  顾悠然看着满院的红色,突然凄凉一笑。
  “这样……也好。”
  莹枝看着她,满脸不解:“小姐不是一直心悦帝师吗?为何这都要嫁了,却又反悔了?”
  顾悠然笑了笑:“明知结局是悲,又何必再次飞蛾扑火。”
  话落,她深呼吸过后,转身离开大厅。
  等到下午,顾悠然当众拒婚穆安之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墨家本就是高攀,顾悠然竟还当众悔婚,也不知哪里来的颜面!”
  “难不成这墨家大小姐早就暗地与人有染,所以这才故意搞悔婚这一出?!”
  “可这眼下得罪了穆安之,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帝师啊,墨家这次是有难了!”6
  听着这些议论声,墨父心里又急又恼。
  当天傍晚,他就沉着脸来到顾悠然的房间,只给了她两条路——
  要么出家为尼,青灯礼佛长伴一生!
  要么亲自去千府认错,得到穆安之的谅解!
  如果是上辈子,顾悠然定会认为父亲是舍她一人保全家族,更会叛逆的选择出家为尼。
  可重来一次,她渐渐想明白了许多。
  她看着年迈的父亲,眼神坚定的回:“好,女儿去向穆安之道歉。”
  墨父望着一向和他唱反调的女儿,突然转了性,双目之中满是惊讶。
  就连府中管家和下人皆是这样的眼神。
  顾悠然没在意,独自出了府。
  纵然从前因为母亲的离世对父亲多有埋怨,可这次自己闯的祸,需要她自己承担。
  一路上,她设想了很多结果。
  有穆安之将她扫地出门,也有穆安之让她吃闭门羹,还有穆安之命人让她难堪……
  但唯独,不会改变要和穆安之断掉所有关系的想法。
  很快,马车在千府门前停下,顾悠然下车后,定下心绪后走上前去敲门。
  才敲了三下,门便开了。
  “墨小姐,里边请。”
  管家恭恭敬敬将顾悠然带进大厅坐下,“帝师还在处理公务,墨小姐请在此稍等片刻。”
  没有猜想的种种,倒像是早料到到她会来。
  顾悠然点头,管家为她沏好茶就离开了。
  等了许久,还未见到穆安之。
  顾悠然不自觉抬眸打量起眼前的千府,上一世,就是在这里,她和穆安之生活了七年。
  每一处,都似乎还有着她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静室门口。
  烛火通明的静室里,穆安之闭眼跪立,左手一颗颗拨动佛珠,神情忏悔。
  顾悠然知穆安之最不喜参禅时被打扰,正要转身离开。
  这时,一阵夜风袭来,随着‘咯吱’一声。
  静室的门,开了。
  顾悠然脚步一顿。
  只见,一身素色长袍的穆安之走出来抓住她的手腕,一改往日的清冷。
  “墨小姐还未认错,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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