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瑶回门,是傅子恒陪着回来的,将人迎进府,谢二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母女两顿时湿了眼眶,但是能看出来,这几日谢瑶过得不错。
进了府,傅子恒留在正堂陪着谢家几位老爷,谢瑶则被带去了老太太院里,一家子的女眷此刻都在荣安院陪着,一番问候下来,时间就已经不早了。
谢瑶夫妻在谢家吃了午食,谢二老爷高兴,便多饮了几杯,结果脸颊泛红,竟有些喝醉了。
谢淮抓住傅子恒的手就是不放,一个劲儿的感谢他没有放弃谢瑶,谢瑶嫁给他,是他们谢家的福气。众人眼看着开始说胡话,便将人送回了他自己院里。
回了院子,谢二老爷竟开始哭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女婿,说傅子恒心地有多善良,为人有多正直,将女儿嫁给他,他放心。
反正就是拽着女婿说了许多推心置腹的话,好在回到了自己的院里,没多少人看见,谢二夫人面上有些尴尬:“今日回门,让你看笑话了,他平日里不这样的,今日就是高兴,酒后才这般,若是他说错了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傅子恒笑了笑:“岳母放心,岳父都是心疼女儿,小婿心里明白。”
谢瑶夫妇走的时候,谢二老爷的酒还没醒,酒醒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刚醒,便被谢二夫人劈头盖脸的数落了一顿。
好在没闹出什么大的乱子,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谢韵晚些时候接到了张虎递来的消息,说是他跟着的那两个人后来进了东街的一座院子,两个人很久都没有出来。
谢韵沉思了片刻,吩咐青黛:“告诉张虎,让他先继续盯着,不要被发现了,注意安全。”
青黛将自家姑娘的话告诉张虎,还给了些赏银:“姑娘说第一个差事办的不错,这些拿着买酒喝。”
张虎高兴坏了:“谢谢东家,谢谢青黛姐姐,那小的先回去盯着。”
青黛一进屋,就看见自家姑娘趴在窗户边上不知在想什么,便问:“姑娘可是还在担心但姑娘?”
谢韵轻轻点点头,这事不弄清楚,她实在是不安心。
青黛抿了抿嘴::“姑娘也不必太担心, 大姑娘向来稳重,一定不会有事儿,姑娘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
道理她都明白,但是若这当中真的有蹊跷,还是早日解决的好。
想到这里,谢韵吩咐青黛:“你去派人给大姐传个话,就说,明日约她安乐居一叙。若是她不来,就说有要紧事,事关我的性命。”
“是。”
翌日,谢韵早早到了安乐居等着,平日里虽然大姐很少出门,但是涉及到她的事,谢盈一定会来的。
果然,片刻之后,便听见了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门便被推开了。
谢盈一进门,看到谢韵端端正正的坐在那,立马上前拉着谢韵来回端详,看到妹妹也没磕着碰着,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谢韵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姐,我没事。”
“你没事?可那传信的人说,是你性命攸关的大事。”
谢韵拉着她坐下,表情严肃,问:“姐,我今天叫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问。”
谢盈第一次看见自家妹妹这样的神情,她知道,有些事情,怕是要瞒不住了。
“你问吧。”
“大姐,你跟我说实话,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齐朗?”
谢盈垂下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有些事,实在是难以启齿。
突然,“砰”一声,外面发出了巨响,楼下瞬间吵闹起来,不多时,楼里也乱了起来。
姐妹二人被吓了一跳,赶快向楼下看去,下面围着一堆人,什么都看不清,突然,门外响起了青黛焦急地声音:“你们干什么!里面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欸,不能进去!”
“我们奉命捉拿要犯,起开!”
话音刚落,门便被“哐当”一声推开,谢韵立马将姐姐挡在身后,警惕得看向来人,两人开道,那一身黑衣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谢韵紧皱着眉头,心中不快:“你这人好生无礼,竟擅闯女子房间。”
那人面色冷峻,丝毫不将面前的女子放在眼里,粗狂的嗓音响起:“我等追拿要犯,失礼了。”话虽如此,可是那话音里,可是一点歉意都没有。
“这屋里只有我们姐妹二人,并无他人。”谢韵冷声道。
那人根本不理睬,挥了挥手:“搜!”
说完,几人便进屋一顿检查,之后纷纷摇头。
男人看向谢韵身后的谢盈,那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谢盈此刻被谢韵挡住,看不清楚脸,那人指着谢盈,冷冷开口:“出来。”
谢盈何时见过这般阵仗,到底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人见谢盈迟迟没动,有些不耐烦:“再不出来,别怪我动手了。”
谢韵拉了拉姐姐的衣角,安慰道:“姐,没事的,他们虽然蛮横无理,但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听到谢韵这么说,谢盈才缓缓抬起头,从谢韵身后出来:“这位军爷,这里确实没有你们要捉拿的要犯,只有我们姐妹二人。”
只是话音落了许久,也不见那人说话,只呆呆地看向谢盈,再没了方才的凌厉。
身边的人看见自家大人这般模样,都有些奇怪,难道是看人家长得好看,看入迷了?
谢韵见那人一直盯着谢盈,心中恼怒,立马又把谢盈拉回身后:“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王法,我姐妹二人已经配合了,你还想怎么样!”
那男人态度瞬间软了下来,不由得又看向谢盈:“实在抱歉,那贼人跑进了楼里,打扰二位姑娘了。”
谢韵心疼她这酒楼,生气道:“你们抓贼人我们不管,但是这楼里被你们弄坏的东西得赔吧,就算捉拿贼人也不能破坏老百姓的东西吧!”
那人无奈:“明日,会将赔款送来。”
说罢又看了谢盈一眼,逃似的带人出去了。
人一走,两人瞬间松了口气,谢韵骂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蛮人,对女孩子家这般无礼!”
谢盈刚才虽然紧张,但是倒也不气:“他们也是为了捉拿贼人,倒是情有可原。”
拉着谢韵的手又道:“你呀,还是这般胆子大,我是姐姐,应该我保护你的,今日,反倒是让你护着我。”
谢韵不赞同:“谁说一定要姐姐护着妹妹的,妹妹护着姐姐也是应该的。”
谢盈从安乐居出来,便上了马车直接回府了。
马车刚走,不远处便出现了一个男子,林青川看向远去的马车,平日里满是杀气的眸子里,染上了一丝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