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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二字落到耳畔,花染的面色瞬间落了下去。
木叁并未察觉到花染的异常,眼底甚至漾起一抹欣慰:“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公主当年最喜欢的,天帝陛下转了性子,您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幽深的瞳孔扫过周围的每一簇花丛,经木叁提醒花染才发现还真是如此。
都是她当年喜爱的灵花品种。
其中有好几株还是极其罕见的品种,她当年也只寻得了几株,被她细心培养的特别好。
只是后来带上天宫,没有一株得以存活。
而今,那些珍贵难得的花儿就这样种在了青丘的洞口,还活的那样肆意靓丽。
正出着神,木叁又道:“公主可有去见过天帝?天帝若是知道,该欣喜的。”
是了,她当年爱慕凤浔,人尽皆知,哪怕被他伤成那样,旁人也不会觉得她会对凤浔死心。
花染自嘲的勾唇,妩媚的狐狸眼中尽是悲凉:“木叔叔,我与他,永生永世再无可能。”
话落,亲人的风自面颊略过,带来了熟悉的味道。
花染看着木叁陡然色变的脸,心头闪过什么,漠然一瞬回头,果真就见凤浔一身白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凤浔眸子里似蕴含着化不开的悲伤,眼尾微微泛着红光。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的面色好像比上次见时苍白了不少。
花染眼眸微垂,置若罔闻:“天帝陛下好雅兴,我记得从前,您是从来不会来的。”
当年,她那样求他陪她回来省亲,他千般推辞万般不愿,每每总会有用不完的理由。
如今,他这幅模样,又是做给谁看?
凤浔痛苦的望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
袖子滑落,花染这才发现他那日被归遇伤到的地方居然还未痊愈,白纱裹着,刺眼异常。
算算日子已有半月有余,天宫最不缺上等的灵药,他只需服用一颗仙丹,那点小伤不过眨眼的间隙便能痊愈,他却偏要用白纱裹着。
花染冷冷扯唇,忍不住阴阳怪气的开口:“天帝陛下留着这伤,是想以此来威胁终归神君?”
她这话说的刺耳,木叁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却也不过一瞬,又通通释然。
本来,便该如此的。
凤浔像是没想到花染会这样说,高大的身形狠狠一颤,白了面:“染染,不是……我只是,想以此记住我曾经对你的伤害。”
花染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良久,忍不住嗤笑出声:“我原竟不知道天帝陛下是赤子心性?还是你觉得,这点苦肉计便能叫我心疼?”
苦肉计。
这三字曾是凤浔砸在花染头上的,他总嘲讽她是扮可怜,用苦肉计。
而今,自食其果的滋味儿,真真剖心裂肺,疼的发颤。
凤浔无奈的闭上眼眸,眼尾的泪再挂不住,脱离掌控滑落到衣襟。
不动声色的将负伤的手藏到身后,如扇的羽睫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
凤浔沉重的吐出一口气,鼓起勇气抬步走向她。
一直到她跟前站定,他试探着想拉她的手。
眼瞧着要碰上时,他忽然又吐了口气,耷拉下眉眼,任命的拉住她的袖角。
“染染,天魔两族或许会有一场恶战。”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他喉间滚动,嗓音涩然,眼眶全红了。
“我想看你再为我穿一次嫁衣,我想娶你。”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轰轰烈烈的娶你回来当我的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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