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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下意识地抓紧了靳星沉的手,心中忐忑。
靳星沉却只是看着沈月,目光晦暗不明。
忽地,他笑了。
“快死了?半年?”他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你以为编出这些话就能博我的同情?”
沈月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接着,靳星沉厌烦地甩开了她的手,声音骤冷:“够了,别装了!”
“我已经查过了,那家疗养院里根本没有你的治疗记录!”
“沈月,你现在可真令人感到恶心!”
语落,靳星沉再懒得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离去。
穿堂的风,猛然刮过病房。
沈月只觉那风穿过似乎也穿过了她的心口,如刀刃般,句句凌迟。
她捂住胸口,蜷缩在病床上大口呼吸,眼泪不受控制的湿了床单。
……
第二天。
录音室。
方勇看着不断把歌词翻来倒去的靳星沉,还是开口:“那个谁,今天不来了?”
靳星沉手猛然顿住,半响,冷冷开口:“谁知道,再厚的脸皮被拆穿后也没脸再来了吧。”
话虽如此,他的脸色却黑沉得吓人。
心底那股烦闷却怎么也压不下,靳星沉闭了闭眼,把歌词本猛地一丢!
一阵噼里啪啦声后,歌词本连带着饮料摔在地上,方勇简直目瞪口呆。
就在这时,录音室的门被人推开。
两人看去,竟见沈月缓缓走进!
沈月脸色依旧苍白,她看着眼神冰冷的靳星沉欲言又止,他却视她如无物,自顾自地又转过头。
沈月眸光微黯,她低头收拾落了一地的东西,当捡起歌词本时,她的动作倏然顿住。
这首歌……是她当初为靳星沉写的!
她那时写了好几首曲词,可还没来得及交给他,她便要被带去英国了,最后只得匆忙让唐晚怡代为转交。
见沈月一直在看那歌,方勇咳了一声:“这首歌的词曲可都是晚怡写的,他们俩要在一起,可比某些人般配多了。”
沈月动作一僵,猛然看向方勇,追问:“你说这是晚怡写的!她自己说的吗?!”
方勇皱眉后退一步,不屑道:“不然呢?难道还是你写的不成?”
沈月嘴唇颤抖着,脑子一片空白。
她看看满脸轻蔑的方勇,又看看仍是不看她一眼的靳星沉……
这就是她写的,但是这话说出来又有谁会信呢?
沈月走出录音室,拨通了唐晚怡的电话。
电话那头唐晚怡的声音依旧关切:“月月,有什么事吗?”
沈月始终还是不愿相信唐晚怡会做出这种事,她们是大学四年形影不离的闺蜜啊!
沈月试探性地问:“晚怡,之前我交给你的那几首曲子,你给星沉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月的心也跟着沉了几分。
唐晚怡叹息道:“我快到录音室了,你来门口等我吧,我和你好好说。”
沈月便去了门口等。
她看着唐晚怡下了车,身影由远及近,还是熟悉的模样,却好像与当初的她不一样了。
沈月闭了闭眼,率先开口问:“晚怡,那些曲谱……”
唐晚怡眼眶瞬间红了,她满面歉意道:“月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署上自己名字的,是他们误会了。”
“那你现在就跟我去说清楚。”
沈月抓住她的手就要将她拉进去,可唐晚怡纹丝不动。
她说:“月月,我不想解释,我要追求星沉,我也喜欢他。”
沈月霎时愣住,几乎失l̶l̶l̶去了思考能力。
唐晚怡又说:“我当初也没有告诉他你生病的事,他不会原谅你的,你离开他吧。”
沈月睁大了双眼,抓着唐晚怡的手渐渐用力,声音发颤:“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一直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唐晚怡双目含泪,恳求地抓住沈月的手臂。
“我一直都喜欢星沉!不比你少半分!看着你们俩在我面前恩爱,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你既然都走了,那就死在外面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来?就把他让给我不行吗?”
让她死在外面?
这种话竟然是她最亲密的闺蜜说出来的!
沈月瞳仁骤缩,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唐晚怡,心痛得几乎像被捏碎了。
她的唇张了又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而就在此时,唐晚怡看了一眼沈月的身后,哭着说:“月月,我和星沉真的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生气,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沈月还未明白她在说什么,便见她面色慌张地往后倒去……
她下意识伸手去拉,却没抓住。
唐晚怡一瞬便滚落台阶,身后便是马路,一辆汽车擦着她的身体便驰行而过!
“晚怡!”
沈月惊魂未定之时,身后的靳星沉一把推开她,冲上去将昏迷的唐晚怡打横抱起。
沈月踉跄站稳,慌张走近,想要看唐晚怡的状况。
靳星沉却冷冷看她一眼:“滚开!”
随后,便抱着唐晚怡冲向自己的车。
沈月僵在原地,喉间泛出苦涩,心口刀剜过一般。
晚上,沈月等到十一点才等到靳星沉回家。
她忙从沙发上起身,担忧道:“她怎么样了?”
靳星沉扭抬眼看她,淡漠的视线来回地打量,看得沈月心中起起伏伏,忐忑不已。
半晌,靳星沉凉薄地勾起唇角,目中鄙夷毫不遮掩。
“我以前怎么会眼瞎喜欢上你这么恶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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