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穆念一变得稳定，转到普通单人病房，吸氧面罩也摘了下来。
病房内。
祁至扉脸上是不可置信，声音带着一丝微颤。
“你说什么？”
穆念一轻扫了他一眼，再次淡声开口：“你是谁？”
她觉得奇怪，明明完全不认识眼前之人，却让她心里莫名带着一丝抗拒。
抗拒跟他独处，抗拒跟他交谈。
此刻，穆念一问完话之后，就偏过头去不在看他，看着窗外的飘雪失神。
早在穆念一第一次问祁至扉是谁的时候，金荀就跑出去叫医生。
这会儿正推开房门。
“陆总，医生过来了，医生，您快给楚总看看。”
穆念一听到开门声转过头。
医生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听金荀说了穆念一的症状，进来后直接对她开始检查。
由于前几天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穆念一一直是带着氧气面罩不能说话，而起是睡着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所以也没有发现失忆的情况。
今天，祁至扉进来前，试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穆念一对他愤怒，或是无视，或是不原谅。
但他从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穆念一以一个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不记得他们之间所有的事。
在她眼里，他祁至扉跟街边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得不到一丝不同。
这比愤恨更让他难以接受。
这时，医生已经检查完毕。
病房外，医生沉吟一番对着祁至扉说。
“楚小姐之前失血过多，陷入重度昏迷，头部也有过短暂的失血，应该是这个原因导致了现在记忆有所缺失。”
祁至扉双拳紧握，压低声音：“有没有可能恢复？”
“这个不能保证，只是一半一半的几率，有可能下一秒会想起，有可能永远也想不起。”
失忆一直是医学上的难题，从失忆到恢复记忆，从来没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闻言，祁至扉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双眸逐渐变得深沉。
送走医生，祁至扉回到病房。
就看到穆念一正和金荀相谈正欢，脸上的笑意是祁至扉多日未曾见到过的。
病房里的穆念一见到祁至扉回来，立马敛住了笑意，偏过头不去看他。
连旁边站着的金荀也收住了正要说的话，一动不动。
病房顿时安静下来。
祁至扉脸色逐渐冷下来，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主人家的原本愉悦的交谈。
“说什么呢？”祁至扉语气生硬。
金荀一愣，抬头，才发现祁至扉是对他说的。
忙开口说：“陆总，楚总在问我一些她的事。”
“什么事？”祁至扉淡声说。
“就是问我为什么要叫她楚总。”金荀解释。
闻言，祁至扉不说话，看了眼从他进来就一言不发的穆念一，好看的眼眸暗了下去。
金荀站在这里只觉得如芒在背，忙编了个借口出去。
“陆总，公司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我先回去了，楚总，您好好休息。”
说完，金荀快速离开病房，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赶一般。
金荀一走，病房内只剩下了穆念一和祁至扉两人。
穆念一的目光一直看着没什么风景的窗外，一言不发。
半晌，祁至扉走到床边，低沉着嗓音问她：“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穆念一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记得。”
“不记得为什么对我一副这么冷淡的样子？”祁至扉追问。
他能看出来穆念一从醒来后就对他不冷不热，甚至是抗拒。
对金荀的时候则完全不是这个态度。
“你想多了，我只是本能的不喜欢你而已，可能我没失忆前就对你不喜，只是现在没了记忆，只剩感觉保留了下来。”
穆念一本不想说的这么直接，然而看到祁至扉的时候，她就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可能她之前真的对他有怨吧。
听到这话，祁至扉心猛地一阵抽痛，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