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吧。”许舒说:“我先给他烧点热水喝。”
张航点头,“好,今天辛苦你了,许小姐。”
“没事。”
张航迅速出门,门被关上,偌大的卧室就只剩下两个人在。
这里的视野很好,能看见南照最好的夜景。
“我去给你烧点水。”许舒很轻的道:“你先松开,好不好?”
躺着人的没出声。
她继续打商量:“一分钟,我保证,一分钟之后就回来。”
话音刚落,沈辞生松开了。
许舒出去卧室,拿杯子接水,调和成温水之后才给卧室里面的人送进去。
沈辞生自己翻了个身平躺着,胸前的扣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几颗。
把水放在桌上,她帮他把被子盖好。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许舒在旁边蹲下,趴着问。
那人没出声,像是没有力气说话。
今天喝的酒度数极高,后劲儿更是足。
现在沈辞生不哭不闹都已经很不错了。
许舒看着他,像是在想什么。
夜雨敲窗,四周万籁俱寂。
张航买完药回来的时候,沈辞生还没有醒,许舒坐在客厅里在给赵年年发消息。
对面的人问她怎么还不回来。
许舒:[还有点事情,可能会晚点。]
赵年年着急起来:[要不要帮忙?]
许舒:[已经处理好了,不用但心。]
赵年年这才放下心来。
“许小姐。”张航晃晃手里的袋子,“药我已经买回来了。”
“行,那先让沈先生吃了药再继续睡,不然明天会头疼。”
她往卧室里面走,张航拿着药跟着进去。
“沈先生。”许舒想叫醒他。
沈辞生这会儿也缓过来点儿,很轻的‘嗯’了声。
事情变得好办,起码不用再哄小孩子了。
“张航买了醒酒药,你吃了再休息。”
他嗓子哑的厉害:“好。”
许舒扶着沈辞生坐起来,张航把药递过去。
场面竟然丝毫不违和。
张航跟着沈辞生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醉成这样子,早已经没了平日里的那股狠劲。
垂着头不说话,很乖,这是许舒认为的。
吃过药的人往后倒下继续睡,许舒出去前给他留了一杯温水。
“许小姐,今天麻烦你了。”张航在前面开车,送许舒回南大。
她的视线收回,没再盯着窗外,“没事,顺手帮个忙而已。”
张航目视前方,不知道怎么的就回想起自己的老板抱着许舒的那一幕。
他很轻的“啧啧”两声,忽然有点期待明天酒醒之后那位的反应。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和许小姐面上看着的确合适。
老板也对她上心,这是最让张航意外的。
所以张航觉得,那位一定是铁树开花了。
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许舒下车往里面走。
这个时间点的路上没有人,所幸路灯还算亮。
宿舍里的赵年年早已经等候多时,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又担心打扰到他们。
门被打开,她看见许舒回来才彻底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那声音像是有点嗔怒。
“没有,就是。”许舒回忆,“沈先生喝醉了,司机一个人搞不定,我就顺便帮个忙。”
“喝醉了?”对面的人大为震惊。
她点点头。
赵年年八卦起来:“怎么样,喝醉的沈大老板,是不是更有诱惑力啊,你有没有心动什么的?”
诱惑力?许舒当时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她看向自己的手,没说话。
“想什么呢?”那姑娘凑过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妙不可言的事情?”
许舒立马否认:“没有。”
“看着不像啊。”赵年年笑的更欢了,“说真的,沈大老板还是挺不错的吧。”
许舒没说话,对面的人就当她是不好意思,默认了。
“许舒啊,你该开窍了,沈大老板这么几次三番的邀请你,意思可太明显了啊。”
几次三番的邀请,几次三番的救场...
光是个邀请都让赵年年觉得他对她有意思了。
“这么看来,你俩是很合适。”赵年年说。
许舒坐在椅子上,心思飞得很远。
想起来陆垚说的,他大概是要和别人结婚的。
那个人,和他才最合适,起码能给沈辞生想要的。
她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大脑尽量放空不去想那些事情。
或许比起现在,许舒还是更想做以前的自己。
*
沈辞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昨晚吃了解酒药,但还是头疼。
他往右边瞥了眼,有一杯水,还有盒药,就连垃圾桶都搬过来了。
往后靠着,沈辞生闭上眼睛揉眉心。
昨天...喝的有点多了,好像还抱了她。
偌大的房间安安静静,他眸色深了些看向窗外,蓝天白云,天气不错。
张航是一点多过来的,沈辞生刚坐进车里就开始看文件。
现在还不是堵车的时候,车流走的很快。
“老板。”前边儿的人出声,“昨晚是许小姐和我一起把你送上楼的。”
沈辞生有印象。
“我昨天,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张航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一句话,原来老板很在乎自己的颜面。
“我过来接您的时候,楼上就只有你和许小姐两个人。”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就看见您抱着许小姐不肯撒手。”
沈辞生继续问:“还有呢?”
“再就是,您非得牵着人家的手,还不让她走。”
“行了。”沈辞生没让他继续说。
寻思着得找个时间给许舒好好的赔礼道歉。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他占足了便宜。
“陆垚那小子呢?”沈辞生问。
“陆少啊,听说昨个儿晚上玩的太嗨了,差点把自己弄进医院。今天好多人都拿着事儿当讲话讲。”
他笑笑,没说话。
车子在公司门口停下,沈辞生刚准备下车,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等会儿去挑点礼物给许小姐送去。”停顿半晌,“算了,我晚点自己过去。”
张航木讷的点头,紧接着问:“那礼物,我挑吗?”
“我自己去。”说罢就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