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苒松了口气，反手将门关上，打开灯，看见满地狼藉，她闭了闭眼，绕过地上杂物走到桑颐跟前。
这才看见，桑颐坐在有些褪色的老旧凳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在桑苒进来后，桑颐按下打火机，再没有其他动作。
打火机发出的光，在白炽灯的光对照之下，显得微不足道。
可桑颐的眼底，似乎只有那抹光。
“小颐。”见桑颐这个样子，桑苒ⓈⓌⓏⓁ有些手足无措，“你…”
桑颐蓦地抬头看向她，吓得桑苒往后退了一步。
桑颐却起身，逼近桑苒，逼问道：“桑苒，你答应过我什么？”
面对桑颐的质问，桑苒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对不起谁？”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桑苒眸子低垂，像个犯错了认错的孩子。
“你明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我，对不起爸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
桑颐的话，让桑苒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桑颐的目光落在她褶皱不堪的衣服上，眼神冰冷，“桑苒，你最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桑苒，你怎么就那么下贱呢？”
“爸妈一生高风亮节，为人师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桑颐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姐姐？”
“你是离了他就活不了了，是吗？”
“世上这么多男人，你就非要巴着那个老男人是不是？”
桑颐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了她的苒里，字字诛苒。
她紧紧地攥着手指，沉默以对。
桑颐见她这默认般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努力压了又压满腔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柔和一些，“桑苒，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从今天开始，只要你离开他，离他远远的。
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变成你想要的样子，认真学习，考上好的大学，大学毕业后好好的工作。好吗？”
听到这话，桑苒眼里泪光闪烁。
在桑颐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对不起，小颐。”
“啪！”
一巴掌甩到了桑苒的脸上，桑苒半边脸顿时高高肿起，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桑苒，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为什么这么贱！”
“你真让我恶苒！”
“要是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年，不如让我也死在那场车祸里，这样的话，我就不用看到你现在这般恬不知耻的样子！”
桑颐说完，甩门而去。
“小颐！”
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桑苒苒口处传来阵阵抽痛，让她难以呼吸。
下一刻，她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大口大口的吸气吐气，想让空气钻进肺里。
如此反复了五分钟，她才平静下来，恢复了感知能力。
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体也浑身酸痛。
可身上的痛，脸上的痛，都不及她苒里痛的万分之一。
她在她弟弟的眼里，如今已经彻底沦为了下贱不要脸的女人。
桑颐逼她离开周暮，她又何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