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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这里取景,真是我们的荣幸啊。”东平大学的校长撸起发黄的衬衣袖子,推了推眼镜,“周老,您看那边的旧楼,就是当初余枝念书的地方,八十多年的老建筑了,现在就个老古董一样,别碰坏了什么东西就行。”
  余枝和贺泗站在周老的身边,原本电影的男主推脱不来了,只有他们三人到了。
  贺泗紧绷着脸,做事的时候很认真,对周老道,“我已经查了资料,找了几十张老照片,让道具组尽量复原,不知道里面损坏成什么样了,得进去看看。”
  周老拄着拐杖,才走了这么一会就已经体力不支了。
  “行,你们两个进去看看吧,不怕花钱,拍出来要真实就可以了。”周老说完跟校长道,“来了一趟,这不得让我尝尝你个老家伙收藏了什么好茶了。”
  两个人很熟,一边说闲话,一边走了。
  贺泗的手中拿着文件夹,眼底冷肃,“你要是不愿意进,可以回去了。”
  难怪他会这样的说,她是有前科的,之前许一霜为了缓和两个人的婆媳关系,拉着她去逛古建筑,她回去就发了好大的火,说下次要去商场购物。
  余枝却先他一步往那一排年代久远的平房走去,“我很愿意看。”
  看来这些屋子一直都有人在清扫,灰尘不多,她将第一个屋门推开,只感觉一股阴冷的风迎面而来。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上还穿着那件青色的短袄,黑色的裙子,头上两个麻花辫,干净的像是水里刚拎出来的。
  贺泗也已经走了进去,他的脚踩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下一秒,他的脸色微变,往屋子的角落里走去。
  余枝有些诧异,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中年女人正躺在那里,身边还有空了的药瓶,半瓶没喝完的水。
  没想到有人想不开在这里自杀。
  贺泗过去将人扶起来,只见女人意识还很清醒,情绪却很激动,“呜呜呜,我求你们了,别管我,整个大学就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让我死在这里好不好。”
  余枝走过来冷笑,“不好,这是我的地方,我嫌晦气!”
  女人哭的更厉厉害,嘶吼起来,“为什么啊,我活着摆脱不了贺家,死也不让我死吗?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贺泗以为余枝会怕,没想到她出奇的冷静,蹲下身子对贺泗说,“你掰开她的嘴,别松手!”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一下子按住在地上打滚的女人,修长的手指撬开了她的两排牙齿,下一秒余枝已经伸进去两根手指,去抠她的喉咙。
  女人是真的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发狠的咬了下去,眼看着就要咬住余枝的手指,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用自己手背上的骨肉卡在两排牙齿之间。
  “呕呕!!”女人猛地张大嘴巴,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刚刚化开一些的药片夹着水,很快就吐的干净。
  贺泗悄悄的将手背藏起来,上面的牙印上全是冒出来的血。
  死里逃生的女人却没有任何的感激,只是呜呜的哭着。
  贺泗还记着她刚才说过的话,“你说的是哪个贺家?”
  “还能是哪个贺家,当然是坏事做尽的贺家!”女人嘶吼着,“我打扫卫生的时候,是她不小心撞到我身上,将脏水弄到她衣服上的,她就逼我签了五十万的欠条。”
  余枝冷笑,原来是那个女人,就是那个一脚将卫喜踩的饮恨西北的人。
  “你没有找学校或者报警吗?”
  “我跟学校领导说了,然后我老公就失业了,家里还被催债的人抹了油漆,还找人将我老公的腿个撞断了。”
  余枝合目而笑,“你看,贺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贺泗淡色的瞳仁中涌动着愤怒的情绪。
  两个人将女人送到了医务室中,去宿舍楼找贺轻路的时候,正好午休结束,学生们都抱着课本从宿舍楼里出来。
  贺泗比贺轻路大不了几岁,清冷的表情出现在他出色的五官上,更是个加分项。
  不少学生都回头看,还小声的议论着,是哪个系的学长来等人。
  贺轻路接到贺泗的电话之后,匆匆的就下了楼,看见他身边站着的余枝,满脸的喜悦消了一半。
  她跑过来,亲昵的抱着贺泗的胳膊,“三哥,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贺泗推开她,“跟我去警察局认罪,马上把借条给我。”
  贺轻路一下子就明白他是为什么过来的了,“警察局?你是我哥啊,一个穷鬼,还敢去举报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宿舍楼前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硬冷的轮廓。
  “反正我不去,大不了照片还给她们。”在贺轻路的心中,这个三哥生起气来,是很可怖的,从背着的包中掏张欠条,扔到了贺泗的手中。
  “不行!”贺泗一脸要大义灭亲的样子。
  贺轻路大小姐脾气也发作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干嘛追着我这点小事不放啊,咱们家有些人做的事情可比这些严重多了吧,最先送去警察局的该是爷爷,你去啊!”
  她说完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往宿舍楼跑,打电话的声音很大,像是跟人控诉着什么。
  果然几分钟之后,贺泗的手机响了,余枝看的清楚,是许一霜打来的。
  她看着贺泗接完电话之后,眼底幽深的光消失了,剩下的只是一片麻木,看了一眼余枝,“走吧,去医务室。”
  余枝心中冷笑,身上都是贺家人肮脏的血,没有什么异类。
  欠条还给了那个女人,并告诉她以后贺轻路不会再为难她了。
  然而等女人知道他是贺轻路的哥哥的时候,眼底的感激烟消云散,转而是无尽的恐惧。
  晚上周老带着两个人一起跟学校的领导们吃了饭,一桌子人愣是谁都没看出两个人是夫妻,甚至周老还悄悄的拍了拍贺泗的肩膀,诧异的问了一句。
  “我怎么听说你为了给她争取试镜的机会才答应来做指导的,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熟。”
  余枝端着橙汁,喝起来十分的优雅,“不熟。”
  等两个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许一霜正坐在客厅里,压根没有提今天的事情。
  没想到她变态的计划这么快就要实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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