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了。
不,这事儿似乎也并不复杂,毕竟,接亲那晚,胡家的花轿明明是冲着我来的,所以,那个时候,胡家便已经知道真正的天门铃在我手上?
如果是,那么,从始至终,陈宝寅都是一个工具人?
甚至,整个陈家都一直被胡家玩弄于鼓掌之间?
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的陈家,无异于被架在了火上,焦头烂额。
我正想的入神,徐刚忽然又说道:“这第二件事情,是关于你的。”
我随即回神,指了指自己,问道:“关于我?”
徐刚点头,问道:“胡以白,你实话跟我说,真正的天门铃,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我心里一紧,徐刚问这话是试探,还是关心?
他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我信任?
最终我还是不敢冒险,摇了头:“师伯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生下来当晚,就被陈家扔进了九里涧,要不是外婆,我早已经死在那里了。
长到这么大,我连陈家的大门槛都没跨进去过,陈宝寅的天门铃,怎么可能被我拿走?”
“你当然不可能,但你外婆……”徐刚脱口而出,又猛然收住,讪讪道,“胡以白,师伯不是怀疑你和师姑的人品,师伯只是关心你。
陈家显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我打听到可靠消息,胡家只给了陈家一周时间寻回天门铃,如果再找不到天门铃,陈家可能会将偷盗天门铃的罪责强加到你的头上,让你去做这个替死鬼。
胡以白,听师伯一句劝,趁现在陈家的人还没有找上门来,你快逃吧!”
13、这黄毛丫头她也配!
徐刚担忧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就走。
“胡以白,你去哪?”他追上来问我。
我停下脚步,对上他:“师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陈家真的要拉我做替罪羊,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我不能留在这里连累师伯你。”
“你这孩子,师伯又没说怕你连累。”徐刚嗔怪一声,然后为难道,“只是恰巧我最近谈了一笔生意,这两天要去实地考察,车票就定在后半夜,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我摇头:“不,我不走,师伯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说完,我径直离开,这一次,徐刚没有再留我。
……
我开了一间房,躺在床上一夜没闭眼,想了很多很多。
请徐刚引荐我去陈家,一是为了试探徐刚,另一点就是,外婆的事情跟陈家脱不了关系,对上陈家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被人家暗算,还不如先发制人。
却没想到一夕之间,情形有了如此之大的转变,这时候再去陈家,无异于自投罗网。
不管陈家如何动作,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天门铃,天门铃是凤伶给我的,他总不该能容忍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将天门铃抢走吧?
我相信凤伶是站在我这边的,但他对于我来说,始终太过神秘,我看不透他。
既然陈家要逼上门来,那我何不顺势以此再逼一逼凤伶,探探他的老底?
这么想着,我便决定哪里也不去,还回店铺去。
早上退了房,路边随便吃了早饭,然后慢慢走回去。
刚走到店门口,就看到一辆黑色宝马停在街角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揣着手,正盯着门头上的匾额踱着步,似乎有点着急。
我心里咯噔一声,陈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男人听到脚步声,回头来看我,四目相对,我们彼此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男人礼貌的冲我点点头,转过身去,继续盯着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