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淼淼一一列出:“我最基本的一套仙灵纸扎,都给我备全了,还要一口四点四米长的纸棺,棺中不能空,要一条纸扎龙。”
陆艺微微惊讶,已经意识到不对了。
“纸扎龙也有忌讳和讲究,不一定能合你的要求。”
“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龙要黑纹赤身,不要龙须龙角,龙要五爪。”
“不行!”陆艺一口回绝了她:“黑纹赤身不要龙须龙角我还能办到,但这龙不能五爪,只能四爪。”
魏淼淼不依:“四爪为蟒,五爪为龙,少一爪怎么行!”
“你也知道?你这口气也太大了,你本身一爪都没有,还妄想一步登天?”
他们两个说的话越来越奇怪,我也越来越听不懂,没多久两人就吵了起来,墨琛怕我受伤把我拉到了门外。
墨琛说缠着魏淼淼的蛇王太贪心了,找了几次阴人妻,想提早渡情劫,但是都没有成功。
他之前的阴人妻全都惨死,至今尸骨不明,那几个阴人妻的家族也一直在遭受霉运。
蛇王修行不够,还仅仅是条蛇,就想飞仙上升化为龙!他想了个自欺欺人的办法,想给自己办一场冥丧,用纸扎替身对付各路阴差、仙官,好造出他飞升成龙的假象。
阴差、仙官会惩罚纸扎替身,替身为蛇王受了这个苦和罪,蛇王相对来说就平安无事了,也算是躲过了这一劫。
从此以后蛇王在山间地皮潇洒而活,化身为龙招摇撞骗,自立门户,别提有多自在了。
我有些不解:“魏淼淼不能不帮他吗?”
“这也由不得她。”墨琛告诉了我实话:“她肚子里已有蛇胎。”
“啊?那不是和我一样?”
“但她生不出个所以然,她这是阴胎,也是你们所说的鬼胎,医院也查不出来,那蛇修为不够,连仙儿都算不上,和我的狐胎当然不能比。”
准确来说,魏淼淼肚子里的阴胎只是限制她的定时炸弹!
魏淼淼和陆艺争吵了几句,陆艺没办法妥协了,也说看在我面子上同意帮魏淼淼一次,但是他有一个条件。
“你要的黑纹赤身龙我可以帮你扎,要五爪也行,但我也有个规矩,这龙,包括这一套仙灵纸扎我都不会给他们画眼睛。”
陆艺之前说过,画龙点睛这个规矩必须得守!
为什么有些人送阴债烧替身就能化解了?为什么丧葬事烧纸扎人能太平?那都是因为纸扎匠的能力。
纸扎匠画龙点睛,画眼注魂,也是要替这些人遭罪的,万一有人用这些纸扎做了不好的事,纸扎匠背负的罪孽也不小。
看陆艺如此坚决,魏淼淼也同意了:“那行,照你说的,三日后我来取。”
“行,不过我得叮嘱你一句,给纸扎画眼睛这事儿不要去干,画上了眼睛,纸扎就被注入了灵魂,如果你强行画了,发生什么事我也帮不了你。”
“也用不着你帮。”魏淼淼的态度很傲慢:“你只管把我要的准备好就行了。”
魏淼淼准备走,我一把拦住她拔走了她的车钥匙。
“你就要走?是不是还忘了有什么事没和我说!”
魏淼淼嗤笑一声:“八字都还没完成一撇,你就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你觉得我会说吗?”
墨琛挥挥手,直接炸了她一个车胎让她走不了,紧接着周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群蛇忽然仰着脑袋围了过来,像是被魏淼淼召唤而来。
墨琛不忙不慌,仅仅打了个响指,那些蛇就全部倒戈,凶巴巴瞅着魏淼淼。
墨琛直言道:“你嘴里最好吐出点什么,不然的话,这些蛇见缝就钻,我也不知道它们会做出什么事。”
魏淼淼恼羞成怒,试图唤醒那些蛇,可那些蛇根本就不听她的,她没了办法,只能妥协,语气却依旧嚣张。
“你也不怕我把那些事儿都说出来?魏家被篡改的运势,被偷走的寿,虽然不是你干的,但和你脱不了干系。”
墨琛冷着脸警告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如果我就要说呢?”
话音刚落,一群蛇疯了一样涌向魏淼淼,把魏淼淼的脸咬的血肉模糊!魏淼淼在声声惨叫中求饶,把刚要说出来的话咽回了肚子。
这事儿墨琛早就警告过我,要我别多问,别过管,魏淼淼还敢这么嚣张威胁他?
墨琛冷着脸只问了她一句:“魏军的尸骨在哪儿?”
魏淼淼颤抖着指向我:“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但是她妈知道!前段时间我看见她妈偷偷来我家,在地下室见我爸……”
“什么?”我都惊呆了:“我妈为什么要偷偷去见你爸?”
我早也猜测过我妈知道这件事,但我没想到还有这件事。
“你说为什么要偷偷见?两人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呗,反正两人反锁了地下室的门,一个多小时才出来,你妈出来后红光满面,我爸也满足了!”
魏淼淼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还笑着故意刺激我:“这事儿要是真的,我们两个是不是‘亲上加亲’了?”
“你放屁!”我气得大吼:“你别胡说,我妈不可能干这种事。”
“哈哈哈……这种事?什么事?偷情吗?”
魏淼淼没有再多说,车也不要了,摇曳着身姿走向了树丛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久久反应不过来,只能看向墨琛。
“看我做什么?”墨琛直言:“还是回去看看你妈吧。”
自从上次墨琛消气,我妈的腿就好了,什么事儿都没有,我爸就带着我妈回市里住去了,两人很久都没回来,也没给我打个电话。
我和墨琛去了他们市里那套房,刚想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
“魏锐!你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现在搞女人都搞到家里来了?这哪个狐狸精的内裤还放在我床上忘了收?”
我心一惊,下意识躲在角落里。
魏锐是我爸的名字,我很熟悉,小时候上学我试卷上签的都是我爸的名字,可现在听来有些刺耳。
即使我躲在角落里,依旧能听见他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