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聿的声音很轻，秦明谦并没有听见。
很多个晚上，不吃药的话，路聿就只能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秦明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受了情伤的男人，因为到目前位置并没有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心动的女人。
或许准确点说，是没有相信过爱情，这个算不上干净的圈子。
真的东西太少，假的东西太多。
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都猜不透。
不知不觉间，秦明谦也有了些许感慨，猛地干掉了手中的酒。
看着一jsg旁突然喝猛了的男人，路聿低沉说：“怎么，你很很高兴我现在的样子？”
秦明谦的回答也没有让路聿失望：“可不是吗？看你难过可是我的乐趣。”
路聿没理会秦明谦嘴里的挖苦，两人总很小的时候，相处模式就是这样。
后半段，两人都喝了不少。
但还没有醉，突然，秦明谦看着路聿，话锋一转：“路聿，你有没有想过做点什么弥补？”
路聿睁着醉眼：“弥补？怎么弥补？”
秦明谦打了一个酒嗝，手搭在路聿的肩上。
路聿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有洁癖的他，不喜欢被人触碰。
“比如，替林家洗刷冤屈？把那些害她的人绳之以法？”
“或者是替程曦好好照顾那个弟弟？”
门外，谢东升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想到路聿要对付自己，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产生。
他压低着帽檐，沿着楼道，走了下去。
秦明谦的话让路聿陷入了沉思，第一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因为那些伤害了程曦，伤害了林家的人，他也算是其中一个。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用命偿还，可以一命第一命，也换不回程曦了。
而林严，这个程曦的弟弟，林家唯一的血脉。
估计也是狠惨了他，又怎么会稀罕他的帮助。
想到这，路聿的心中更加苦涩，缓缓的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意识渐渐迷离……
“路聿哥哥，起来吃饭了。”程曦甜甜的声音萦绕在路聿的耳边。
路聿猛地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这是疗养院？”
程曦温柔的笑了笑：“路聿哥哥，你是睡糊涂了吗？”
“这是疗养院啊，我不过是去给你端午饭的功夫，你就睡着了。”
闻言，路聿猛地做了起来，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
有些无措地看着程曦，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也是颤抖的：“程曦……”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从前都只是叫我小丫头。”
程曦眨巴着一双如水的眸子，不解的问着。
路聿迟疑了一下，撒了一个小慌：“我听别人这样叫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叫。”
他在心里暗想，之前都是因为他糊涂，弄错了人，这次一定会弄错。
程曦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好了，我又没有生气，路聿哥哥，你这么紧张干嘛。”
说着就端起鸡汤，一边搅动着一边说道：“这是鸡汤，你要多喝点，才能把身体养好，不然，我会担心的。”
路聿闻言，脸色立马垂了下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