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乐的通透叶安安很是满意,这丫头以后肯定是她的大帮手,叶安安拍拍她的头,无良的留下了一句加油飘然而去。
孩子们这边积极的很,可秦氏和叶萍那边却只有吴二蛋和吴三蛋来了。其他的人暂时都没有来,因为农忙来了。
河沟村地处山区,不缺水,但由于山脉多,地质条件相差很大。
比如说河沟村的田地,大多是以旱地山地为主,主要种植小麦和高粱。
而隔得不远的地区,例如郝掌柜卖鸭蛋的地区,那边河流湖泊很多,主要便是种植水稻了。
他们这边的农忙主要分为两次,五月到六月间收割冬小麦,然后将种下高粱。
等到秋收再收获高粱,种上冬小麦。这样就能最大程度的利用土地。
只可惜这大泽的粮食产量实在不高,因为边疆时常受到骚扰,养兵也是必不可少。
朝廷按照三十税一的税率收税,也就是说一亩田按收三十斗粮食算,就需要交给朝廷一斗。
这标准真的不算是重税,百年前几国乱斗,税率按十五税一都是普遍现象。
更是有些暴君,三税一的都有,那才是真正的不给老百姓活路。
大泽朝廷为了安定并没有太过苛待百姓,只是这产量实在太低,一亩田别说三十斗,若是种小麦,一亩十几斗那才是正常的。
就算不收重税也是吃不饱的,更遑论遇到灾年,饿死人也是常有。
想到这里叶安安就想起了现代的那些科学家,袁隆平,金善宝,还有很多不被记住的人。
若是放在这大泽,只怕是要被奉为神明了。
看来以后她要多看些农业方面的书,也许真的能改变大泽百姓的生活。
叶安安家盖房子结束正好就是这个时候,冬小麦收割,高粱,粟米种植。
对于百姓来说,庄稼永远是最重要的,所以这七户村民都忙着抢收,连里正家都没来人。
只有吴四叔坚定的让两个小儿子来了,说是反正二蛋和三蛋在家也没什么用,就让两个孩子来就好了。
其实这样的话不过就是宽叶家的心,不说吴三蛋,吴二蛋今年都十三了,虽然不能当个成年人,但比一般的女人可有力气的多。
吴四叔这么做估计是怕一家也不来叶家尴尬,这才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了。
只有两个人,秦氏和叶萍倒是完全可以应付,数好两百个鸭蛋交给两人,并且嘱咐两人不能在临安镇售卖,可以去远一点的村落或者去邻镇也是可以的。
价格跟几个孩子一样,七文钱一个,不过他们的进价却是四文,相当于一个鸭蛋三文钱的利润。
送走这几个半大的孩子,秦氏便带着一家老小一起去了临安镇。
房子盖好了,可家里的被褥还是当初卖兔子的时候捡着便宜买的,这会儿不得用就算了,还不够用。
家里几人的衣服也是刚从叶家出来的那一身,也不知道这半年多忙什么了,钱没少挣,结果却连件衣服都没买过。
“娘我们今天坐牛车吗?”
叶乐兴奋的跟在秦氏的身后转悠,她长这么大还没坐过牛车呢。家里是有钱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机会。
秦氏怀里的叶康咿咿呀呀的伸着小手想要去扒叶安安。秦氏只能将他抱得更紧,笑着回答叶乐,
“是啊,坐你老旺叔家的牛车去镇上,咱家猫儿也不用掏钱,又能省一文钱呢。”
叶安安沉默,她家现在原来一分钱也是掏不起的吗?前段时间还说叶萍那么抠门随的谁,得,有源头了。
老旺叔是河沟村唯一有牛的人家,姓郭名旺,是二十年前搬来的外姓人。
因为没有地,所以就倾尽家财买了牛回来。也不让牛去帮人耕地,毕竟这时代牛比人金贵。
只是隔一日便赶着牛车去一趟镇上,帮人拉点东西,或者拉些人去镇上,一年倒是也有几两银子的进账。
五人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有七八个人了,有本村的也有旁边村子的,估计是老旺叔去隔壁村拉生意了。
此时车上再上她们五个就有些拥挤,但附近就这一辆车,也不能不坐。
一家人只能用力的挤了上去,几个邻村的大婶还拿白眼斜她们,倒显得是她家的错了。
“坐好喽!驾!”
老旺叔高喝一声,牛车摇摇晃晃的开始前进。一辆小小的牛车挤了十二个人,外加叶康这个婴儿,别说挪动,就是转个身都是不能的。
叶乐被身边的胖大婶挤得难受,悄声的在叶安安耳边道,
“二姐好挤啊,我再也不要坐牛车了。”
谁知这话却被旁边的胖婶子听到了,她不是河沟村的。可能是比较胖,就会在意别人谈论胖啊,挤啊什么的总觉的别人在影射自己。
此时一听叶乐说挤,就觉得是在说她,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先来后到,我们先上的车当然就能多占点地方。
再说了,我们本来坐的宽宽松松的,就你们一家人一下上来这么多人,你还嫌挤,有本事别坐啊!
小孩子家家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教的!”
说话间眼神还瞟向秦氏,指桑骂槐表达的淋漓尽致,叶安安不喜的皱眉。
这样的人没有自信,却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倒是抓着机会就指责别人,可还不待她说话,另一边的一个干瘦妇人却刻薄的接嘴,
“这你就不知道了,平安咸鸭蛋知道不知道,就是人家家做的,家里有钱,当然嫌挤。
不过我说秦妹子啊,你家现在应该也不缺这几十两银子吧。
既然嫌挤,干脆自己买一头算了,以后只有自家人用,再也不用跟我们这些穷酸挤了!”
这妇人倒是河沟村的,但跟叶家没什么交情,上次乔迁宴席的时候舍不得那点儿礼金便没有去。
谁知等邻居家带了四个咸鸭蛋回来,拌了满满的一大锅糙米饭。她家的宝贝儿子就尝了人家一口,回家就哭闹着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