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
又是出国。
沈柏舟觉得这个词简直刺耳极了。
虞笙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他。
看他脸色突然变差，虞笙愣了愣。
“我根本不了解邱卓蕊，如果和她从前的熟人遇上，我肯定会露馅。”
“所以你就一定要离开我？”
沈柏舟咬着牙道：“虞笙，留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觉得痛苦吗？”
她从来不会把他放进她的未来里。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虞笙人都还是懵的，她不懂只是一个正常的提议，为什么会让沈柏舟觉得生气。
还不是一丁点生气。
“你很奇怪，沈柏舟，你现在是要翻旧账？”
虞笙也就是这个时刻，才重新想起他们分手时，因为出国这件事而发生的争吵。
“我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不想留在苏州，做着只有那一小方天地的小娘鱼。”
“是，我们爸妈都给了我们永远不用操心的财富，但没有出去见过世界，就不可能看到自己和世界的差距。”
“难道我生在这里，就只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吗？”6
她从小就发现自己和别的朋友不一样，圈子里的这些人都很满意现状，对自己家里的财富都十分满足。
觉得即便一辈子就留在苏州，不走出去也没什么，家里人不希望他们离开家里，他们也能接受。
可她不觉得，她从小就想要离开。
就连大学去了南大，都是瞒着父母填的志愿。
后来她毅然决然决定出国，她的父母还会被嘲笑。
仿佛不留在家里，就是大逆不道。
“那我呢？”沈柏舟无力，“你就从来不愿意把我规划进你的未来吗？”
虞笙觉得自己和沈柏舟没法沟通。
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
明明他和她一起去南大的时候，她还觉得他和其他人的想法是不同的。
可后来她发现，他的想法和其他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
甚至直到现在就没有变过。
虞笙推开沈柏舟，离他远了一点：“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说起这个话题，你都要这样上纲上线。”
“你想要回苏州，我不想回，就是我不把你规划进未来。那你想要我和你一起回苏州又算什么？这难道不算对我的一种绑架？”
“我本来觉得我们当初是把话说开了，无法说服对方所以和平分手，我以为我们有共同的认识，但现在看来，根本没有。”
虞笙也有了脾气：“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已经做好了决定，现在只是通知你。”
沈柏舟被训得不敢还嘴，沉默了半晌，在虞笙上楼的时候才不情不愿服软追问。
“那你打算去多久？”
虞笙已经没了和他沟通的耐心：“不知道！”
“那你走的时候我能不能去送你？”
回答他的只有摔得震天响的门框。
沈柏舟撇撇嘴，觉得自己委屈不已。
他走进厨房，看到阿姨煲好的汤，旁边还贴着便利贴。
虞笙的身体已经调养了一阵子，所以阿姨来的次数也变少了。
沈柏舟觉得自己就是被虞笙折磨的命，她刚才那样骂他，他也还是惦记她的身体。
他把汤加热之后，端去虞笙房间敲门。
“干嘛？”
“阿姨煲的汤，喝点？”虞笙没搭理他，他劝：“你生我的气，但是身体的感受是你自己的。”
虞笙很快从里面打开房门，愤愤瞪他：“你把邱卓蕊的护照藏到哪里去了？”
沈柏舟顿住，倏地也想起一件事。
“邱卓蕊爸妈怕她偷偷出国不回来，把护照扣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