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女士，人已经给您叫出来了。”
这一路上，孙局长没少打听老祖宗的身份，但姬千月只问不答。
孙局长也不敢多问，他怕惹恼眼前这位姬家的大佬，只能在心里胡乱猜测着。
谁都知道这帝都有六大家族招惹不得，姬家就是其中之一。
但他没听说过姬家掌权人的什么风|流传闻，私生女应该不大可能。
难不成，这少女是其他几大家族的人？
“嗯。”
姬千月看向窗口里的张天启，他的情绪很激动。
“‘老祖宗’，你能把我捞出去的对不对？”
“我看到了，刚才那个局长都对你这么谄媚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专门来搞我的？”
姬千月觉得好笑：“专门搞你？”
她没继续说，但张天启却已经想到了她原先说的“你还不配”。
他又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可现在他确实也因为诈骗被关了进来。
张天启冷静下来：“你想要什么？”
“给你师父打电话。”
张天启也没问老祖宗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自从老祖宗说“折损福运招致灾祸”后，他现在就莫名怵她。
他抱着莫名的期待：“我打电话，你能让人——”
“不能。”
姬千月：“给人算命时，你就应该想好会有报应的。”
张天启苦笑一声。
是啊，他早该想到的，当初上道观学习的时候，师父就说过他没天赋。
但他非要学。
学了十年，记了一本子的笔记，什么都没学会。
明明一开始，他只是想要靠着科普玄学常识赚点流量钱，把自己那十年搭进去的钱给赚回来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靠着自己的半吊子水平给人算命的呢？
张天启尝试了三次，电话都没打通，他还想尝试第四次时，被喊停了。
“不用了。”
姬千月表情玩味：“你师父已经跑了。”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她给刘大师打过烙印，哪怕灵气消散，只要他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总能发现的。
临走前，姬千月留下一句：“诚心悔过，多做善事，会抵消掉灾祸的。”
张天启身体一颤。
……
姬千月再次回到姬家时，正是夜晚。
她把姬正雄叫过来问话：“白家那边还没有回信？”
姬正雄面露愧色：“老祖宗，是子孙不孝，没有办好您交代的事。”
“嗯？”
姬正雄声音低下来：“自那日您吩咐我去办后，我就派人前往白家。”
“可谁知他们说，我们有什么资格过问他们白家的事，并把我派过去的人打伤了。”
“我亲自上门，他们又推脱说白家家主生病，我见了其他人，其他人却说他们不知道有老祖宗，我本想明日再去一次……”
“老祖宗，是我办事不力，我——”
姬千月打断他的话，漫不经心的声音里透着凉薄：“跟你有什么关系？白家，看来是不想还了。”
“也对，都过了千年了。我的老友既然去世了，那白家，也干脆换个家主吧。”
刹那间，姬正雄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白家，可是帝都六大家族之一啊！
换他们的家主……
如果不是老祖宗亲口说的，姬正雄恐怕都以为说这话的人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而此刻，微博上关于“老祖宗算命”和“张大师被抓进局子”的舆论也酝酿到顶点，彻底爆发了。
“？？？”
“这叫什么‘老祖宗’的主播不是昨天才上热搜被群嘲了吗！怎么今天又上！”
“什么群嘲？我只知道这‘老祖宗’真的牛啊！”
“我本来是张大师的粉丝，对他科普的常识深信不疑，甚至今天在直播间，我还大骂‘老祖宗’（对不起我是个脑残粉，我自己先骂TAT）。”tຊ
“结果，张大师真的算错了，还导致别人出事了！‘老祖宗’当时还说他‘折损福运招致灾祸’，下一秒就来了警察！神，真的神！”
“我也想说，我看了那么多个算命主播，只有‘老祖宗’是真的让我觉得神的那种，她算命都跟演的一样，就搁那一瞅，就算出来了！”
有人嗤之以鼻：“骗鬼呢，我认识的大师，每次看命都得好好准备准备，你们这是让骗子给忽悠了吧？”
“我也感觉，这热搜怕不是买的吧？连续两天都上热搜，怕是这个‘老祖宗’想出名想疯了。”
几条嘲讽的评论下面很快又冒出来了一条新的评论。
“你们有注意到直播最后冒出来的那两个人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两个人很有可能是那几大家族里的，如果是这样，主播真没必要买热搜。”
不过很快，这条评论就被新冒出来的微博淹没了。
……
深夜，越家。
“是她，她回来了。”
冰冷苍白的指尖眷恋地划过屏幕，仔细描绘着截图中的那张脸。
“家主，那……”
“咳咳！”
管家的话被咳嗽声打断，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刚刚出声的男人打断了。
容貌昳丽的男人摇摇头：“不必，以我如今这残破的身躯，与她相认，也不过是打扰罢了。”
“只要她能够在这个时代好好活下去就行。”
他的声音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白家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管家连忙拿出来手上的报表。
看到其中各项亏损的数据，男人恹恹地闭上了眼，挥手：“去吧，把白家的祖宅行宫拿下就行。”
“是，家主。”
管家离开后，男人久久注视着截图里的脸，反复咀嚼着那个曾经念过许多遍的名字。
“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