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预感始终让萧庭渊惴惴不安。
直至深夜也不得好眠。
她忍不住回身，看着身旁的楚笙然，出声问：“楚笙然，你睡了吗？”
这是萧庭渊自重逢后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楚笙然睁开眼，与她四目相对。
“是今日受惊睡不着吗？”
萧庭渊深吸一口气，迟疑许久还是直言问出口：“这次的刺杀和上次你在扬州城有关系吗？”
按理说，楚笙然如今深得民心，又将国家治理得很好，怎么还会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刺他？
萧庭渊的心里隐隐升起一抹猜想，但并不确定。
听见她这话。
楚笙然神色微僵，“怎么会这么问？”
“你只需回答我即可。”萧庭渊借着月光望向他的双眸。
可楚笙然却避开了她。
“这事我会让人查清谢的，你不用担心这么多，如今我有能力保护好你。”
他的闪躲不言，正是让萧庭渊察觉出问题所在。
她心里的那个猜测隐隐有了丝确信，但显然，楚笙然并不准备将这事对她坦然。
楚笙然不愿跟她说，萧庭渊也就不再多问。
由于这次遭遇刺杀，事出突然。
原本计划的在别庄待两日的行程也遭受变动。
次日天明之际。
一行人便启程回宫。
回城路过公主府时，萧庭渊忽地叫住了楚笙然。
“陛下，我想在公主府住一段时日，可以吗？”
楚笙然神色稍变，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眸中深意翻转，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好，你在公主府住着，想回宫了，我便来接你回宫。”
“多谢陛下。”
萧庭渊淡淡颔首。
楚笙然神色透出些许无奈：“昨夜你分明喊了我的名字，今日为何又变得如此疏离？”
“大约是陛下昨夜听错了吧。”
萧庭渊别过脸，不多看他一眼。
楚笙然还想说什么，可萧庭渊已经恭敬朝他行了道别礼，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进公主府。
直到萧庭渊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楚笙然才放下马车帘子。
“回宫。”
入了宫不久。
楚笙然径直去了御书房，里面裴时钦早已经等着，见他归来，裴时钦朝他行礼：“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楚笙然抬手打断他的作揖，敛色问，“事情查得如何？”
“如陛下所料，这两次行刺的幕后推手极大可能是前太子。”
裴时钦回答完，思虑片刻又道，“另外，这次的刺杀中查到有西南夏氏的后代，恐怕前太子跟他们有合作。”
西南夏氏当初便是被楚笙然的父亲领兵去灭的国。
要说起来，西南夏氏和他也确实是有世仇，西南夏氏和前太子联合也确实有很大的可能。
前太子曾是萧庭渊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幼时一块长大，感情极好。
楚笙然记得当初自己和萧庭渊大婚时，前太子谢天安是真心过来祝愿的。
——“萧将军，如今有父皇护着阿姐，将来有我护着阿姐，你娶了我姐姐，就不能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当初谢天安说的话还清晰响彻在耳边。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楚笙然登帝后，也是看在萧庭渊的面子上，并未对谢天安赶尽杀绝，这些年谢天安策划的复仇刺杀远不止这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