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还击又快又狠，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纵然是闻清俨，想要躲开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只能转过头用力向后倾斜身子。
只听「哧」的一声，手术剪划破皮肤的声音格外清晰，闻清俨耳后一阵刺痛，他单手攥住顾洛眠，另一手立刻摸向自己的左耳耳后。
伤口不深，可鲜血还是很快淌了出来，顺着他的耳垂抵在白色衬衣上，闻清俨的眼神一阵猩红，握着手术刀便抵到了顾洛眠的脖颈！
“你这个疯女人！”
这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可刀刃抵在她脖子上，他的手却又生生止住，眼神暴怒，咬牙切齿。
“你想杀我？”顾洛眠能察觉到脖颈上冰凉的触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苍白的笑了起来，“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有种你再杀我一次！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变成厉鬼，我也会夜夜纠缠你！”
他总说她会下地狱，其实他才应该下地狱。
因为，他才是真正的魔鬼！
闻清俨攥着手术刀的手咯咯作响，指骨泛成白色，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下得了手，抬手用力摔在地上，她单手扯住顾洛眠的衣领，冷冷说：“顾洛眠，你这种女人不配让我杀。跪下，给苏苒赔罪！”
说完，强势的将她往地上按。
论力气，顾洛眠当然不是闻清俨的对手，可她偏是生就了一副硬骨头。哪怕骨头快要被他按碎，她也硬撑着不肯跪。
这就是她的骄傲。
可闻清俨却烦透了她这种傲然，手上不由得又加重了力气，“你跪不跪！顾洛眠，是你把苏苒逼成这样的，你凭什么还能一身傲骨？你欠了苏苒的，那就给她跪下！”
要她给苏苒下跪？做梦！
顾洛眠死死撑着，可闻清俨真的太强大了，她腿下一软险些摔倒，越是撑不住，她心里越恨。最后，泪水涌出来的那一刻，她张口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
鲜血淋漓！
牙齿咬破皮肉，硌着骨头，顾洛眠将所有的恨都倾注在此刻，泪水无声的流，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滴、滴、滴。”
“有心跳了，苏小姐活了！”
医生明明就在身旁，可声音传进顾洛眠耳中的时候，却遥远的像是隔距了千山万水。
下巴被闻清俨用力攥住，顾洛眠被他用力推开的时候，向后趔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脸色苍白如纸，顾洛眠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被割开的手腕，血流不止，直至现在，她脚下的地面，已经全被染红了！
头重脚轻，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顾洛眠看着闻清俨站在手术台上，亲密的牵着苏苒的手，她冷笑，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出手术室。
“眠眠，眠眠。”
隐约中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顾洛眠抬头，向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可入眼只剩一片血红，红色越来越深，慢慢的，又全都成了黑色。
“砰。”
她倒下去的时候，有人接住了她，顾洛眠能感觉到他宽厚的胸膛，那么熟悉，也是那么得让人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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