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静默了会儿，看向她:“我很抱歉，以前是我疏忽了你。”
“和你没关系，只是我们想要的生活不一样而已。”许月笙轻搅着手中的牛奶，嘴唇微微抿起时，她抬头看他，“你放过我行不行？”
“我不会剥夺你作为父亲的权利，你想要看她，甚至是时不时接回去住一阵都可以，孩子抚养权给我就行。”
裴延端着的牛奶在半空静默半晌，他慢慢放下牛奶，看向许月笙："许月笙，我做不到。"
“这对孩子也不公平。”裴延说，“她或许更需要一个完整的成长环境。”
“那对我就公平吗？”许月笙轻声问，“是不是有了孩子，我所有的情绪、决定都只能围绕孩子打转？”
“可是在我成为一个妈妈之前，我得先是我自己啊。我也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自己的情绪和人生啊。”
裴延长指轻捏在了牛奶杯里的金属勺上，眼睑微敛着，似乎在沉吟。
许月笙没有再出声打扰他，只是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
浓郁的奶香味滑入喉间，以前觉得是人间美味，但怀孕后的身体造成的激素变化迅速让这种人间美味变成了催吐神器。
牛奶还没滑到胃里，许月笙胃里已涌起熟悉的反胃，她下意识抬手压了压胸口，侧头干呕了声。
裴延迅速站起身，走到她身侧，一只手抽过纸巾，一只手轻环在她肩上，轻拍着她背。
“很难受吗？”他问，低沉的嗓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许月笙轻轻摇头：“没事。”
伸手先端水，裴延已先她一步把水端到了她嘴边。
“先喝点水。”平稳低沉的嗓音落下时，微凉的杯口已经抵到她唇边。
裴延喂她喝了点温开水，拧眉看向她：“好点了吗？”
许月笙点点头：“好多了。谢谢。”
裴延没有搭话，贴在她肩后的手掌轻轻抚触着，帮她减轻反胃带来的不适感，手已端起另一边鲜榨的草莓猕猴桃汁，喂到她唇边：“先喝点果汁。”
许月笙轻“嗯”着喝下，鲜榨的果汁稍稍缓解了胃里的不适。
有过第一次怀孕时的严重妊娠反应，裴延这次应对起来已经游刃有余许多。
他当初做过的功课全用在了现在，连早餐都是精心搭配的，哪个应该多补充，哪个能缓解孕吐，他都准备得周到而充分。
许月笙从没否认过裴延会是一个好父亲，甚至于是在她怀孕之时，也是一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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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月笙的妊娠反应在裴延的饮食搭配下稍稍缓解了下来，多多少少吃进了一些。
她今天还有课，吃过早餐后就赶去了学校，那个关于放过她的话题因为孕吐被打断后便没再被提及。
裴延亲自送她去的学校。
“下课后我来接你。”送她下车时，裴延说道。
许月笙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只是轻声对他道：“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裴延轻点了个头，看到她走进了教学楼才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