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沁心的脑子，也像被塞进了轰然炸开的烟花。
她思想陷入一片混乱和惶惑，如同被无形的韧丝缠住，感到无法挣脱这些韧丝的包围她的思绪仿佛陷入了一团乱麻，没有一点头绪。
愣神很久，她才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他却又不说话，只一双眼睛比苍穹上的寒星还亮。
程沁心的心却乱了很久，她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什么，也不知道秦远川到底是什么意思。
漫天的烟火在天空绽开，可程沁心却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她甩开秦远川的手，转身往昨天睡的小楼走去。
秦远川见状，也赶紧追来，他跟在程沁心身边：“生气了？”
程沁心冷着一张脸，声音也像从冰窖里传出来一样。
秦远川有些急切，伸手去拉她的手腕，程沁心停下脚步的同时也狠狠将他的手甩开。
她怒火中烧，质问秦远川：“你当孩子是什么，你想要就能要？我凭什么给你生孩子。”
程沁心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心里愈发气愤：“我们俩不是没有过孩子，可是结果呢，结果就是他的爸爸对他不闻不问，他的妈妈连保护它都做不到！”
“沁心！”
“你想要孩子是吧，苏卿不是也能怀吗？你让她去给你生！”
秦远川伸手过来，紧紧抱住濒临崩溃的程沁心
“我和苏卿，几次解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当时不是也不信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秦远川深深吸气一声：“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我希望你现在能冷静下来。”
程沁心吐出一口浊气，冷冷说道：“松开我。”
秦远川愣了下，还是将她放开。
程沁心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攥了攥手指：“是我情绪失控了，不好意思，事情已经过去，我不应该一提再提，我累了，想休息。”
她说着抬腿继续往前走，秦远川见状，也赶紧跟了上来。
程沁心径直上楼，到了房间门口，她直接将门关上反锁，实在不肯和秦远川共处一室。
秦远川沉默着走到楼下，他在客厅里坐了整整一夜。
山间夜里气温低，寒意乱窜，早上程沁心起床的时候，发现秦远川就在楼下沙发上睡着了。
许是因为冷，他环抱双臂蜷缩着，眼睫细长，像个孩子一样。
程沁心有些失神，偶然响起他和秦远川还小的时候。
有一次，她巴巴地盯了秦远川很久，直到秦远川错愕地问她：“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程沁心直言：“你的睫毛，怎么比我的还长呢？”
秦远川薄唇翕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说了一句：“可能是随我妈吧。”
思绪被拉回来，眼下，看着在沙发上冻了一夜的秦远川，程沁心心里升起一些愧疚。
她抬腿走过去，“喂”了一声，然后说道：“你去床上睡吧。”
可是秦远川却没给她任何回应。
程沁心皱起眉头，抬脚提了提，秦远川还是没有反应。
她这次察觉到了不对劲，蹲在秦远川身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烫得可怕。
程沁心瞬间慌乱，晃了晃秦远川的身体，大声喊着：“秦远川，秦远川，你醒醒。”
秦远川艰难地半睁开双眼，想起身却发现身体重得很，身上也发烫。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没事。”
“都烧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等会儿，我叫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