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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越下越大。
  秦锦年提着晚饭回到病房,见阮骄看着窗外发呆,放轻了脚步。
  “我买了你最喜欢喝的玉米排骨汤。”
  他放下手中的保温盒,倒出碗还冒着热气的汤。
  阮骄转头看着他,眼神微凝。
  他穿着黑色外套,里面的白衬衫已经沾了灰,没有打理的黑发很乱。
  平日凌冽的眼神收敛去了锋芒般温和,略显憔悴的脸有些苍白,下巴的胡渣显得有丝不修边幅。
  任谁看了,都无法将他跟秦氏娱乐的总裁联想在一起。
  这么久以来,她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他。
  满眼是她,恰好是当初她梦中爱自己的模样。
  “谢谢……”
  阮骄低声说了句,少了之前几分冷淡,却还是透着似有若无的生疏。
  可这一句,已经足够让秦锦年的心平静。
  他将汤和勺递过去。
  阮骄刚接过勺,手指突然传来僵直感。
  “啪嗒”一声,勺子掉在了被子上。
  她眸光一滞,苍白的脸上闪过抹无措。
  秦锦年立刻换了个干净的勺:“这勺子不称手,给你换个。”
  生硬的安慰让阮骄心情复杂。
  无论怎么样,都没办法改变她病情在加重的事实。
  等手恢复知觉,她才若无其事地接过汤和勺,一言不发地喝着。
  直到喝完汤,她才幽幽开口:“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把离婚证领了吧,趁我现在还不是彻底不能动弹,拖得越久越麻烦。”
  闻言,秦锦年眉目一拧。
  但很快,他又恢复过来,像是没听见似的拿起自己的大衣盖在她的被子上:“这几天温度低,要是冷了就叫我。”
  又是这样逃避的态度。
  阮骄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侧脸,声音发哑:“我答应过我妈,我不想下去的时候没脸见她。”
  这话像是戳中了秦锦年的痛处,让他眸光颤了颤。
  孩子和阮母,已经成了他们之间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但他也无法放弃阮骄。
  秦锦年转过头,看着阮骄微诧的目光:“结婚是我提的,什么时候结束由我说了算。”
  顿了顿,他又说:“怎么,看我现在不管秦氏了,嫌弃我落魄?”
  听了这话,阮骄哑口无言。
  明明是自己命不久,怎么成了自己嫌弃他?
  “要是困糊涂了就赶紧睡觉,别说这些梦话。”
  说完,秦锦年收起保温盒,关上灯离开了病房。
  窗外的灯光照了进来,映照着阮骄出神的脸。
  她没想到秦锦年会说那些话,本来坚定的心像被撬动了一角,开始动摇。
  不觉间,徐莉的话又在耳畔回响。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俩有什么矛盾,但我看得出你丈夫对你是真心的……”
  心渐渐乱了,阮骄阖上眼,努力挥去不该有的想法。
  走廊尽头。
  秦锦年凝望远处的高楼灯光,思绪飘荡。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唐辉。
  秦锦年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秦总,查到李云铭的资料了。”
  电话里,唐辉的声音有些急切:“他不只是保险公司的推销员,还是美国拉斯维加斯一家大赌场的经理。”
  秦锦年皱眉。
  余孟佳去的也是拉斯维加斯,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没等他询问,唐辉便解释道:“他跟余孟佳两年前在美国登记了结婚,但半年前余孟佳突然欠了赌场两千万,两人就离了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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