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木被这一哭给整懵了。
他也没有问这宫女的罪,她怎么就吓哭了?
他抿了抿唇,刚想让秋实起身,就听得宫女带着哭腔开口。
“回陛下,娘娘白日里去了趟御花园,回来后就待在里殿不肯出来,只半个时辰前出来吩咐小厨房为陛下准备晚膳。”
“奴婢瞧着,娘娘出来的时候眼眶都是红的,怕是、怕是哭过了。陛下可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
苏子木静静地听秋实说完,面色看似没什么变化,眸色却沉了沉。
皇后哭了?
这后宫只有她一个主子,谁这么大胆敢欺负她?
苏子木没有细想,绕过秋实大步朝着里殿走去。
刚一进里殿,他就看了坐在榻上低着头哭唧唧的少女。
许是听到了动静,少女慌忙擦了擦眼泪,随后将沾了眼泪的帕子藏到身后,抬头看向他。
她眼眶泛红,眸子里还带着粼粼泪光,头上顶着个白团子,整个人看着就跟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
可小兔子丝毫不自知,有些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衣衫,起身朝着他行了一礼。
“陛、陛下,你怎么进来了?”
小兔子语气带了点恼意,似是在怪外殿的宫女不提醒她,害她在自己出了丑。
苏子木默默将右手往袖中缩了缩,拇指缓缓捻着食指指肚,心尖止不住地泛痒。
想捏皇后的脸。
他压下这一分欲望,上前扶起娇娇弱弱的少女,伸手替她将碎发撩到耳后。
指尖划过少女细腻的肌肤,他顿了顿,眼底一丝满足稍纵即逝,没忍住又抬了抬手,拭去少女眼角欲落不落的泪珠。
语气温温柔柔的,夹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爱:“皇后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同朕说说,朕替你做主。”
男人看不到的地方,顾言影弯了下唇角,转瞬即敛去。
“陛下……”她抬头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似是想将一切尽数告知他。
可最后却只是垂下脑袋,双手不安地攥着衣角,被眼睫半遮的眸子里满是局促。
苏子木目光一紧。
他的皇后何其尊贵,连他不曾委屈她半分,如何轮得到他人!
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伸手轻抬起少女的下颚,微微低头,明明是命令的语句,声音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容颜近在咫尺,顾言影眼睫颤了颤,犹犹豫豫像是在纠结该不该说。
良久,她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闭上眼踮起脚,颤颤巍巍地伸手,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小截雪臂攀上男人的脖颈。
连声音都似乎在发抖:“陛下可是、不喜臣妾?”
两人的距离已然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程度,苏子木浑身僵了僵,“皇后为什么这么说?”
他自问没有表现出对皇后的不喜,更遑论他本就没有不喜她。
“那、那陛下为何……”行为胆大的少女语气却怂巴巴的,“为何从来都、都不碰臣妾?”
人人都道陛下专宠她,可谁能想到,她贵为皇后,入宫已有大半月,陛下却从未同她有过夫妻之实。
闻言,苏子木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