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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林军随后赶了过来,不多时便收拾了残局。
  盛泽帝一手扶住傅北阙的身体,焦急大喝:“御医何在?快来人看看傅爱卿。”
  一群人慌慌张张的跑上前来,将傅北阙带了下去。
  庄晚这才像回过神似的,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营帐中。
  “御医,傅爱卿如何了?”盛泽帝皱着眉头望向御医。
  “万幸将军中的箭未正中心房,只这箭羽距心房极近,微臣等不敢冒然下手拔箭。”御医一脸难色。
  “将军帐中的赵老军医是这上面的圣手,不知可曾随将军来?”
  “赵老军医远在白玉关,如何赶得过来?”顾白只红着眼回答。
  “让宋军医来,宋军医与赵老共事多年,他有这个能耐。”
  身后的庄晚刚说完,宋军医已在帐外求见。
  盛泽帝轻睨了一眼庄晚,继而挥了挥手。
  宋军医入得帐内,瞧了眼庄晚,复向盛泽帝行礼。
  “不必多礼,快向前看看傅爱卿吧。”盛泽帝淡淡出声。
  宋军医点头向前,过了一会儿,回转身来,对着盛泽帝一拱手:“陛下,臣需准备准备为将军拔箭。”
  “臣与二少夫人曾在落城共同治理过患者tຊ,此事还得劳烦二少夫人为我打下手,请陛下应允。”
  林箐闻言,下意识便想出声回绝。却听盛泽帝已点头应声,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陛下,将军此处有臣等照看,前面诸事还需您亲自过问。”顾白躬身说道。
  盛泽帝闻言只交待了几句,随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庄晚,便领着人离开了营帐。
  “大少夫人,请您先回去歇着吧。”顾白看了看林箐,出声赶人。
  “将军重伤,我如何歇得着?”林箐拧眉反问。
  “大少夫人,将军的伤还需尽快处理,您守在这儿于事无补。”宋军医此话就差让林箐别再碍事了。
  林箐听得此言,面上黑沉,瞧了眼昏睡过去的傅北阙,终究咬了咬牙,往营帐外而去。
  走到营帐边时,林箐步子一顿,回转头来望了眼庄晚,眸中意味不明,复才掀了帐帘走了出去。
  “宋军医,不知需要我帮什么忙?”
  庄晚不认为自己真有那医治的本事,有些困惑地看向宋军医。
  “二少夫人,您只需帮我稳住将军的心神即可。”宋军医只轻声说道。
  庄晚想到之前傅北阙中毒昏迷的情景,心下明了,有些复杂地走到傅北阙的榻前。
  宋军医小心上前,正将手放到箭矢上,傅北阙手一横便要向前攻去。
  庄晚及时抓住了男人的手臂,轻轻往一旁放去。
  宋军医眼神微闪,复集中注意力,先剪去了箭矢周围的衣物,再用烧过的小刀将箭矢附近的皮肉慢慢剖开,猛一用力将箭镞拔了出来。
  傅北阙身体微颤,手臂骤然绷紧,一把抓住了庄晚的手腕。
  宋军医迅速止了血,让顾白帮着将傅北阙微抬了抬,用剪刀将上身衣物剪了下来。
  庄晚在落城医治患者时,并非没看过男子裸露上身。
  眼下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转开了脸,不敢多看。
  宋军医正要为傅北阙缠好绷带,只感受到旁的气息靠得比庄晚更近,傅北阙猛然排斥起来。
  宋军医身子一顿,无奈只得由庄晚一手从傅北阙背后将绷带绕过来,再递给宋军医。
  庄晚微垂了眼,指尖偶尔不可避免触碰到那结实的肌肉,耳尖微红。
  好在与宋军医配合较好,未几便绕好了绷带。
  宋军医快速在其胸前系了个结,庄晚才得以解脱了这磨人的差事。
  顾白将傅北阙轻轻平放在床榻上,便后退了一步。
  “外伤虽处理好,可这内伤……”宋军医皱起眉。
  “内伤?”庄晚疑惑的看了过去。
  “上次将军坠崖,伤了肺腑,奈何诸事繁琐,将军一直未曾调养好身体。”
  “只恐将军后半夜会感染高热起来,届时才是将军要熬的难关啊。”宋军医摇头轻叹。
  庄晚闻言蹙了蹙眉,上次坠崖后,庄晚本就昏迷,醒来后又被庄晴受伤吸引了注意力,却是未曾留意过傅北阙。
  之后见傅北阙面色如常,庄晚只以为他没有大碍,不曾想他受的伤却是最重的。
  “将军身边还需留人看护,我去叫大嫂进来吧。”
  庄晚说着便要起身往外走,不想手腕被紧紧抓住,庄晚挣了挣,却是没用。
  顾白瞧见这一幕,低声提议:“二少夫人,还是请您与宋军医共同守在将军旁边才是,如此也能方便及时照料将军。”
  “为了将军着想,也只能如此了。”
  不待庄晚拒绝,宋军医已接过话茬,只吩咐顾白找了两个医女一同来守着。
  庄晚听到此处,看了一眼傅北阙苍白的神色,终究不忍再拒绝。
  是夜,营帐内灯火通明。
  “晚晚……小心……”床榻上忽然响起细碎而喑哑的男声。
  庄晚撑着脑袋的手臂一滑,顿时惊醒了过来。
  庄晚伸出未被握住的手往傅北阙额前一探,果真发起热来。
  “宋军医!”庄晚提高了声唤着。
  一医女听见了,赶紧走上前拍了拍宋军医,宋军医这才在桌案上抬起惺忪的睡眼。
  “宋军医,将军高热了。”庄晚急声惊呼。
  宋军医闻言,睡意一扫而空,顿时提步靠近榻前。
  只往傅北阙面上一观,脸色一变,顿时吩咐医女将提前备好了的纯冰用白布包裹了拿上来。
  庄晚一手接过冰包便放到傅北阙额上。
  “二少夫人,我得为将军施针。”宋军医拿出一副银针展开来。
  庄晚了然,只将傅北阙身上的被褥扯开来。
  被傅北阙握住的手腕一翻,回握了过去,坐到傅北阙一侧的床榻边后,将位置让了出来。
  宋军医手腕翻飞,很快便将银针一一扎了下去,见傅北阙神色好转,才取下银针。
  庄晚将被褥为傅北阙盖好,换下冰包,二人这才心下稍安。
  只这后半夜,傅北阙反反复复高热了好几回,一直到近天明才总算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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