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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身边的女人多不胜数,为了安顿那些妾室通房,梁王特地造了一处庞大的宅院。
  他离不开女人,却没有任何一个让他离不开的女人。
  对这样的人,美人计又有何用?
  何况,江沅煦压根就不留意梁王此人。
  梁王在做什么,存什么心思,江沅煦从未放在眼里。
  故而梁王能有这样的怀疑,叫江沅煦觉得可笑的紧。
  他语气不善,梁王并未恼羞成怒,只是笑着说:“这瞎子姿色不错,你玩腻了可送还本王,本王未曾尝过瞎子的滋味。”
  宁明月一惊。
  她若再辗转回梁王的手里,怕是没得好果子吃。
  “想要瞎子?”江沅煦也笑,“你府上侍妾甚多,戳瞎一个便是。”
  他们云淡风轻的说着,宁明月听得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沅煦瞥她一眼。
  “害怕?”
  宁明月道:“有些冷……”
  话落,她双脚离地,被江沅煦打横抱起。
  宁明月赶紧勾住他脖子,生怕他把自己从楼上扔出去。
  “不冷了不冷了……”她赶紧改口。
  可这无济于事,江沅煦对梁王道:“不是准备了厢房?叫人带路。”
  他抱着女子,在无数道目光中不紧不慢的走过长廊。
  宁明月在他怀里,心如死灰的想着,若是真在今日失了身,她便死心塌地的向江沅煦求个容身之处,再不可肖想秦时了。
  她偏不信,她的人生就只能在风雨飘摇中腐烂。
  江沅煦踢开厢房的门,下人在外很妥协的合上房门。
  房门合上的那刻,江沅煦松了手。
  宁明月一屁股摔在地上,却还不敢出声喊疼,只是咬了下唇,忍着痛盈盈起身。
  “爬到床上去。”
  他说爬,宁明月便不敢用走的。
  她很听话,踉跄着往前爬。
  直到触及床沿,她再脱了鞋袜爬上床,平整的躺在了檀木拔步床上。
  江沅煦立在床边,瞧着她煞白的脸,淡淡道:“胆子不是挺大的,跑青楼里来勾引段景程,你也会怕?”
  梁王以为她是江沅煦的人。
  江沅煦以为她使尽手段入青楼,只为了在段景程身边谋个名份。
  横竖她都不是好人。
  “你以为段景程身边是什么好归宿,”江沅煦冷笑道,“他根本没有同房的能力,那些女人被困在他造的宅院中,看着光鲜,实则生不如死。”
  没有同房的能力,等同于太监。
  一些位高权重的太监会被赐对食的妻子,可他们并不把妻子当人看,只是他们发泄虐欲的器血。
  若是如此,梁王换女人这般频繁,并不是腻了,而是那女人实在消受不住。
  宁明月深深呼吸。
  难怪。
  五妹岂有如此好心?
  一是梁王身份尊贵,一旦她进了梁王府,秦时根本无从奈何,甚至会以为是她贪慕权贵。
  二是她根本没好日子过。
  五妹盘算的尽是如此,当真是一点儿姐妹情分都不顾。
  宁明月眸底一黯,神情委屈道:“将军明鉴,我是被家中五妹强行送来的,非我自愿。”
  事实如何,江沅煦也不在意。
  “叫。”他命令道。
  “啊?”宁明月不太明白。
  江沅煦伸手在她腿上拧了把,宁明月身子一扭,痛吟出声。
  她穿的单薄,这一扭媚态横生。
  江沅煦背过身去,声音微哑:“继续。”
  宁明月终于明白过来,他要的是怎样的声音。
  她想顺从照做,却碍于那点可笑的羞耻心,张了口却出不了声。
  江沅煦耐心不多,“你想来真的?”
  “为什么?”
  为什么要她这么做?
  宁明月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就问出口了。
  他既然要她做戏,自有他的缘故,那些权贵之间的事儿,怎能告知她呢?
  江沅煦本觉得没必要同她解释。
  她做了这场戏,自己给她报酬便是。
  可看她为难成这样,江沅煦还是开了尊口:“康敏苏执意嫁给我。”
  康敏苏,宰相嫡女。
  所以他是为了摆脱这桩婚事,刻意做出流连烟花柳巷之态?
  宁明月多嘴问道:“将军不喜欢敏苏小姐吗?”
  战功赫赫的武将与才貌两全的文臣之女,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皇帝觉得不妥,叫梁王来催我表个态。”顿了顿,他又道,“你不会懂。”
  宁明月大概懂了一点。
  功高震主这个词,她是知道的。古来遭受忌惮的武将数不胜数。
  故而对皇帝而言,宴将军最好娶个平民之女,哪怕是娼妓也无妨,却万万不能是康敏苏。
  宴将军方才在梁王面前与她亲昵,把她抱来厢房里,便是向皇帝表态。
  “啊!”
  猝不及防的,她腿上又被拧了一把。
  他皱眉:“不够媚。”
  宁明月气若浮丝:“将军教教我……”
  话音刚落,她的儒裙被一把撕开,下身一凉,白花花的两条腿露了出来。
  “别!”
  老妈子给她儒裙里头什么都没穿。
  饶是她做好了失身的设想,到这时依然会害怕。
  她蜷起身子,床铺上连条遮羞的被褥都没有。
  他却没有如她料想的一般欺身而上,只是坐在床边,握住她企图遮挡的手指,教她按在光洁的一处。
  宁明月瞳孔紧缩,终于压抑的低泣出声。
  ……
  门外小厮足足听了有半个时辰,才去同梁王回话。
  厢房内。
  江沅煦帕子擦着修长的手指,眸色较平常更淡漠了些。
  宁明月裹着破碎的儒裙,脸颊又烫又红。
  方才的事几乎把她可怜的自尊心彻底搅碎。
  “将军,我是不是该咬破手指弄落红……”
  闻言,江沅煦余光看了她一眼。
  “一个青楼妓子,该有落红?”
  他有讥讽的意思。
  宁明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是妓子……”
  江沅煦分辨不出她是否雏子,若是梁王,定能分辨出的,只不过梁王没那个机会碰她。
  这并不重要。
  “外人眼里是。”
  江沅煦看她坐在床上,单薄身子一颤一颤的,眼泪源源不断的淌下来,莫名有些烦躁。
  她不是口口声声心悦他?
  她说她并非自愿入青楼,故而他也没叫她失了清白。
  又有何处不合她心意?
  手中帕子一丢,他便要离开这间屋子。
  “将军!”
  宁明月急急道:“将军可否赏件衣裙?”
  她总不能裹着这破烂就出去招摇过市。
  江沅煦再次走到床边。
  徒手将宝蓝色帐幔撕了下来,裹住她衣不蔽体的身子,拦腰抱起。
  他旁若无人的走出厢房,宁明月在他的怀里,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他锋利的下颔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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