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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红旗沟的林安宁并不知道这些,一大早,她跟知青们吃完早饭就下了田。嶄
  现在秧苗长高了,得把田里的稗草拔一下好追肥。
  这些农活她以前跟着爷爷也干,难不倒她。
  来红旗沟几天了,她觉得自己适应的不错。
  她弓着身子,踩在软绵绵的泥地里干得起劲。
  很快,负责的那块田里的草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秧苗整整齐齐,一根都没被踩塌。
  堤坝上的李友宝和几个村里人见状,都竖起大拇指。嶄
  “这林知青可真不错,瞧瞧,干活儿一点不比咱们差!”
  大伙儿第一次见林安宁,都觉得这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是个城里娇娇。
  一看,就不是个会干农活的样儿。
  谁知道来了两天,这林安宁同志的活儿跟她人一样,漂亮得很。
  不躲懒,也不仗着自己的好看使唤人。
  见了村里人,也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叫人一看就喜欢。
  李友宝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点点头。嶄
  “可不是?这样的好同志,回头开总结大会的时候,可得好好表扬表扬!”
  一扭头,见张凤兰站在边上看得出神,他不由打趣。
  “满囤家的,咋,你也觉得林安宁同志特别优秀?瞧上了?”
  “是了,你家大福说了对象,大贵还没呢!想让林安宁当你二媳妇?”
  张凤兰回头,粗眉一竖瞪了李友宝一眼。
  “抽你的旱烟,没事瞎咧咧干啥?谁再说这话,看我不敲掉他的牙。”
  边上几人识趣的别开头,当啥都没听见。嶄
  张凤兰这泼妇,两三百斤的猪都能按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谁敢跟她讨没趣?
  堤坝上的人散开,各干各的活儿去了。
  林安宁拔完了自己田里的草,接着去帮霍甜甜的忙。
  快中午了,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
  霍甜甜被晒的脑袋晕晕乎乎,险些站不稳。
  林安宁扶了她一把,悄悄塞了一瓶藿香正气水给她。
  “甜甜姐,你去树荫底下喝了,这儿交给我。”嶄
  霍甜甜确实晕得厉害,回到树荫下喝了藿香正气水,歇了口气看着林安宁。
  这一看,叫她有些不是滋味。
  大伙儿都一样晒太阳,各个都晒成了黑炭。
  小安宁往那一站,就像是黑炭里开的一朵雪莲花,白净又好看。
  真不知道,她是吃啥长大的?
  霍甜甜没好意思让林安宁一直帮忙,赶紧上前把活儿干完。
  瞥见林安宁一脸煞白,吓了一跳。嶄
  “哎哟,我忘了你这身体。”
  她把林安宁架在树底下,拿着草帽给她扇风。
  “没事,老毛病了!”
  就是身体虚,加上没吃饱低血糖。
  林安宁虚弱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快化了的奶糖含着。
  这是火车上的好心婶子给的,她一直留着tຊ没吃,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很快,就觉得好受了些。嶄
  “甜甜姐,知青啥时候放假?我想去一趟镇上,买点东西。”
  知青点是搭伙吃饭,每人每月十斤米二两油。
  她来时太匆忙,啥都没准备。
  这两天都只能跟甜甜姐吃一份饭菜,本来知青点的饭菜就不多。
  她们两分着吃,更难吃饱。
  霍甜甜看着林安宁那样,满脸焦心。
  “明天就放假,咱两一块去镇上!”嶄
  林安宁点点头,正准备起身去干活。
  只见一个男知青端着一碗红糖鸡蛋汤,走到跟前。
  “林同志,我刚看你脸色不好,来,喝口红糖鸡蛋汤甜甜嘴,剩下的,我帮你干了。”
  林安宁记得,这男同志好像叫周建设。
  本来也快到吃中午饭的点,这会儿大家都停了手里的活计,闹腾起来。
  “哟哟哟,周建设同志,我们也饿了,咋不见你给我们弄个鸡蛋汤甜甜嘴?”
  “就是,咱们一块下乡两年多,甭说红糖鸡蛋汤了,连块糖都没吃过他的呢!”嶄
  被打趣,周建设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大笑一声。
  “好说,等事儿成了,到时候喜糖少不了你们的!”
  似乎是笃定,能跟林安宁谈成对象。
  林安宁皱了皱眉,没接红糖鸡蛋汤。
  “周同志,这么好的东西,来得不容易,你自己留着吃。”
  “还有,我有对象了。不喜欢开这种玩笑,我对象会不高兴的。”
  这话一出口,不光知青们,连霍甜甜都惊呆了。嶄
  周建设被当众打脸,脸上笑意也散了不少。
  找了个借口,端着鸡蛋汤走了。
  晚上洗漱完,霍甜甜钻进林安宁房间,让她老实交待对象的事。
  “你骗他们的?我咋从来没听我哥说过你有对象的事儿?”
  林安宁无奈,只能避重就轻。
  “才认识没多久,不过,他人挺好。”
  “我等他来找我,然后就打结婚证!”嶄
  如果,他来的话。
  其他的,不管霍甜甜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霍甜甜坐在床上,后知后觉摸了把林安宁的被褥,发现就是一张薄床单,根本没棉絮。
  “小安宁,山里晚上还是挺冷的,你咋就铺这么点?”
  “走,和我睡去!”
  她们屋住了三个女知青,当初为了暖和,把被褥啥的都垫在一块,开了个大通铺。
  这话传到隔壁房间,和霍甜甜同铺的女知青立马嚷嚷起来。嶄
  “要睡你自己跟她睡,我可不干。”
  “哼,看着白净,谁知道有没有什么毛病?”
  霍甜甜一听恼了,站起身来。
  “王静,你啥意思?我看你才有啥毛病呢!”
  “你爱睡不睡,我还不乐意跟你睡呢!你起开,别躺老子的被褥。”
  王静见霍甜甜来真格的,也不敢再嚷嚷,不情不愿嘟囔了一嘴。
  “本来就是,你没见她那脸白得跟死人一样,这两天晚上她咳得不停,我妈说,那叫啥肺结核。”嶄
  “你要跟她住?别染上病了,要死人的。”
  屋里另外一个女知青听到这话,也怕了。
  “真,真的吗?”
  “染你大爷……”
  霍甜甜咬牙,就要冲上去教训王静。
  王静也不是个怕事儿的,当即站起身就准备往外冲。
  “你来,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立马去找村长,说你迫害同志,让你背处分。”嶄
  林安宁淡淡扫了王静一眼,拉住霍甜甜摇摇头。
  “甜甜姐,别搭理她。那屋干净,你就住那。”
  “我就是受凉了,买个被褥回来就好了。”
  “再说,真要有肺结核,大伙儿都在一个锅里吃饭,谁都跑不了。”
  听到这话,王静的脸刷的一下白了。
  林安宁勾了勾唇,让霍甜甜回屋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林安宁和霍甜甜早早出了门。嶄
  两人是想着能走就走,万一运气好,半道遇到拖拉机或是牛车,也能坐一段。
  刚出村口,就碰上了赶着牛车的李友宝,车上还坐着张凤兰。
  “咦哟,霍同志林同志要去镇上吗?正好顺路,上车吧!”
  霍甜甜似乎有些怵张凤兰,有点不想上车。
  “要不,再等……”
  可下一刻,林安宁已经拉着她爬上牛车。
  “甜甜姐,快来。谢谢你,村长。”嶄
  又看向张凤兰笑了笑。
  “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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