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顿住，接着面不改色回道：“你姐说的呀。”
“哦，对哦，你连我那个都知道。”季韵和没有细想，很快便带偏了。
宋野行的眼神却一直落在柳如烟身上，他眼中一片晦暗，让人看不懂。
柳如烟心中“咯噔”一下，慌了一瞬，很快便冷静下来。
谁也不会想到重生这么离谱的事。
但是，他心很细，那套说辞很难骗过他。
果不其然，等到季韵和离开倒水时。
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柳如烟的眼：“你到底是谁？”
柳如烟垂眸，如蒲扇般的睫毛轻颤着，她的声调很冷静：“我跟你一样，受她之恩，忠她之事。”
显然，这个答案，他并不满意。
但季韵和过来了，他息声不再说话。
坐了一会儿，宋野行起身，对着季韵和说道：“我去看看你姐。”提到季晚欣，他的眼眸暗了几分。
季韵和情绪也低落了下来，静静取了钥匙，打开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柳如烟跟着上前，眼前的一幕，让她顿住，冲击力格外惊人。
只见，房间正中间挂着自己的遗照。
桌前放着一个罐子，应该是她的骨灰盒。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滋味，酸涩、苦楚、恍然如梦。
在她最亲近的人心中，自己早已死去，化作一捧尘土。
她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守着这个秘密永远到老。
但同时，她又是庆幸的，珍重的，第二次生命能让她再度陪伴在家人身侧。
“姐姐，后天就过年了，到时候给你烧个大红包。”
“让你在下面也当个富婆，委屈谁也不能委屈我姐。”
季韵和举着香，训训叨叨的。
“你放心，不要担心我，我成绩可好了，今年高考一定给你捧个状元回来。”
柳如烟听到这些，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了，眼圈微微泛着红，她使劲眨着眼，试图将眼泪逼了回去，一滴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看着前方单薄的身影，唇张了张，又闭了上去。
季韵和说到后面，语气哽咽了起来，随后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
接着重重的鞠了三个躬，将香插进香炉中退到了一旁。
柳如烟沉默着，上前接过香，看着眼前的照片，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她从喉间挤出一句话：“再见，季晚欣。”
她在告别。
告别曾经的自己。
柳如烟插完香，退到了一边。
这时，她感觉衣角被扯了扯，她侧头一脸疑惑，就见季韵和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如烟姐，我们出去吧。”
柳如烟皱眉，看了眼宋野行，还是跟着出去了。
门被关上，独留他一人。
见她不解，季韵和这才解释道：“野行哥每次过来，都得一个人待很久。”
柳如烟心中纠结，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闭嘴不语。
季韵和却是打开了话闸子，什么事都往外奔：“野行哥在外人看起来冷冷的，但内心却是火热的。”
“他每次来，都会带姐姐爱吃的，而且，他还会在里面偷偷哭。”说到这，她的声音小了几分。
柳如烟有些惊愕。
她实在无法想象，宋野行会哭？
她死的时候，都不见他哭呢。
季韵和像是跟朋友交流秘密一样，招手示意她过来，柳如烟凑近，听见的内容让她惊得瞪圆了眼。
“我猜，他喜欢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