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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城聿沉痛地闭上眼:“那是一个下雨天,安安最怕打雷了,却死在了外面,死在了去给我找医生的路上。”
  “那个时候我发了高烧,他们就是一帮畜生,在知道我要回去的路上,直接把安安……”
  “我本来就要见到她了,但是那天她被人带走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找到她的时候,警察说她躺在地上,衣服都被人撕烂了。”
  时歆听得心疼起来,她握住蒋城聿的手:“你妹妹肯定很爱你。”
  “可惜,我没用,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还害死了她。”
  时歆静静地看着他。
  在她的记忆里,这样的蒋城聿是无坚不摧的,没有任何能够击败他的东西。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感觉到他脆弱的像个孩子。
  他紧紧抓住时歆的手,将脸埋在她掌心,低声啜泣着:“你能明白吗?我现在每天晚上做梦,都能看到她对我笑,她告诉我要好好活着。”
  时歆轻轻抚摸着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我懂。”
  她懂。
  因为她也是个孤儿,所以理解他失去亲人的痛。
  她甚至可以感同身受他对妹妹失踪后的悔恨和愧疚。
  良久,蒋城聿抬起头,擦干净眼泪,深吸几口气:“囡囡,你别再离开我了。”
  时歆一愣,摸着他的头,捏了捏他的后脑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那当初,我……你知道我死的时候,是怎么过过来的?”
  蒋城聿抬眼看向了她,两个人四目相对,蒋城聿不说话,时歆也能看到他眼睛深处的挣扎和痛苦。
  时歆心尖颤抖了一下。
  蒋城聿慢慢垂下眸子,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中:“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时歆斩钉截铁地说:“都是命运使然,不过我现在不还是在你身边吗,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蒋城聿抿着唇,半晌,才重新抬头望向了时歆:“囡囡,那件事情过去太久了,我不愿意提起,但是既然今天你已经知道了……”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看清楚你长什么模样,只是觉得你的背影和你妹妹的背影很像。”
  “没有把你当做是我妹妹的精神寄托,就算,就算一开始这样……可后来就不是了。”
  时歆听完之后,沉默片刻,才缓缓问道:“后来呢?”
  蒋城聿顿了一下才继续:“医生说她是被那些人活活折磨死的,那之后我大病了一场,还没来得及去处理那些后事,我发烧昏迷了好几天。”
  时歆咬住嘴角。
  “我把妹妹的骨灰洒在了郊区的一条河边。”
  随即把目光看向时歆的时候:“而你,我连骨灰都没有见到。”
  “我本以为你已经重新开始了,你已经忘记了我和徐落一起出了国。”
  “但当我看到徐落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当时就已经懵了,为什么她还在,为什么你不在。”
  ……
  蒋城聿猩红着眼,全然不敢相信下一次见面,见到的是时歆的尸体。
  他不停地在她耳边喊叫:“囡囡,你别吓我,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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