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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覃咬牙掰扯薄言焐的手臂,无能为力,抬手就是两记耳光,扇在那张白如玉的俊美脸庞。
周围一众人都吓傻了。
这是作甚?
仲覃低吼道:“她都这样了,你还不松手,是想她死吗?”
这话一出,薄言焐紧锁的眉头越发拧住,但手臂渐渐出现一丝松动。
仲覃忙把倪柔芷给拉出来。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要离开自己,薄言焐似乎不满这种空虚,又要圈紧。
不要走,不准离开我……
仲覃忍无可忍,恨不得砍了他碍眼的手才好。
“按住他,怕个卵。”
一向温和的仲御医都忍不住粗俗起来,众人咽了咽口水,七手八脚扯住王爷。
明明昏迷了还力大无穷。
好不容易分开两个人,仲覃也不管薄言焐,抱着倪柔芷放到床上,从怀中掏出针包,嘴里不停歇吩咐跟过来的药童去抓药。
谢天谢地他今天还随身带着针包。
屋里其他人总算看清了仲覃是没打算管王爷,只得背着王爷离开,去找其他大夫。
不多时,诸兰院就清静下来。
仲覃极力克制自己的手不要颤抖,封住倪柔芷的七筋八脉,保住了最后一丝气息。
要是再来晚一点,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可眼下也没脱离生命危险,她瘦弱的身子安静得没有起伏,脸色白得吓人,乍一看就像是具……
呸呸,少乌鸦嘴!
“倪柔芷,你这个傻瓜!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分担,我可以拼尽全力帮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傻,薄言焐不值得的……你说你只能将我当作兄长,好,我认,那你有事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这个兄长?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仲覃抓着倪柔芷冰凉的手,不停搓着想让它们暖和起来,蓦地想到诸兰院竟然没有龚姨娘的身影。
“柔芷,你娘去哪里了?”
以前他没少来蹭饭,深知母女俩感情深厚,相依为命。
柔芷都这样了,还不见龚姨娘,莫非……
话落,就看到倪柔芷眼角滑下一丝清泪。
仲覃心里一个咯噔,也只有那个放不下的人没了,她才会这么决然报复吧!
他眼眶湿了,等到药童拿了药过来,一抹红红的眼角,亲自去熬药,解去婪草的毒性。
至于薄言焐和倪雨青,仲覃懒得去跟别的大夫说明是中了婪草之毒。
能不能解开,就看他们的命了。
不,不行,若是追究起来……
趁着熬药的间隙,仲覃将那座屏风给烧毁。
冷眼瞧着火苗将绣品席卷,吞噬,想起薄言焐死不松手的样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等药熬好,好不容易冷却,又遇到个问题,那就是倪柔芷牙关紧咬,十分抗拒。
没有知觉的人竟然还存着死志,到底是有多么万念俱灰!
柔芷,该如何留住你?
“薄言焐还没死,你甘心就这么死了?是,他的确中了毒,但还没死!我如你所愿,违背医者道德,隐瞒了婪草之毒。但两江这边的名医多得是,不是只有我知道……”
倪柔芷的柳眉似乎紧了紧,她听得到他说话!
仲覃再接再厉说了一通,心一横,喝了药俯身以嘴渡之,这样脸红心跳的举动是他臆想了无数次的,如今心境只有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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