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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中国同属北半球,巴黎这个时候也是冬天。
  冬日法国街头总是充满浪漫大气的氛围,都说巴黎是个充满了艺术的地方,这种艺术氛围随处可见。
  法国这边的几个合作商知道景洵这次是带着太太来的,安排了自己的妻子家眷陪桑瓷喝下午茶。
  桑瓷在这些巴黎名媛贵妇面前也逊色不了,这些名媛贵妇都是景洵合作公司高层的家眷。
  桑瓷一身松绿色的长袖丝绒旗袍,旗袍下摆是浅金色暗纹相衬,珍珠盘扣点缀。一头墨发用一根质地通透的白玉簪子盘着,松松散落几根发丝,更添风情。
  她今天这一身打扮颇为清秀,只不过桑瓷长相太过妩媚,虽然有些矛盾但不冲突。
  眉眼含情,稠艳流丹。不难想象,这双眼睛含情凝睇时,是如何的勾人魂魄。
  窈窕有致的腰身摇曳生姿。
  这样一身下来,看起来倒有几分纯里含媚的意思。
  这群外国贵妇也不是第一次见中国人穿旗袍,可是桑瓷把它的灵魂给穿出来了,她仿佛天生就是为旗袍而生。
  第一次见景先生的妻子,属实都被桑瓷明艳张扬的长相和自信耀眼的气质给惊住了,也难怪景洵会喜欢。
  现在这一群外国人面前,桑瓷轻品着咖啡,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跟她们聊的很愉快。
  像这种名媛贵妇最喜欢的话题就是各种名牌奢侈品了,一下午都相谈甚欢。
  毕竟是名门望族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从小见惯了这种场合,应对下来得心应手,举手投足都透露着大家风范。
  ……
  晚上七点,天幕已经暗了下来能看到发光的星星了。
  开秀当晚,奢华气派的会场外面豪车云集,美女如云。
  蹲守在外面的记者们扛着摄影机争相记录报道,闪光灯都快要把人的眼睛给闪瞎了,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音让桑瓷脑子有些嗡嗡作响。
  桑瓷挽着景洵的胳膊在门口查验邀请函之后入场,第一排正中的座位无疑是最佳观赏区,非她莫属。
  她和景洵刚找到座位坐下,一转头就对上了跟她座位挨在一起的邵舞的眼神,两人对视几秒,桑瓷率先开口:“挺巧。”
  邵舞看到桑瓷显然也是出乎意料,她往前探了探头,越过桑瓷看到了坐在桑瓷旁边的景洵。
  “是挺巧呢!看来咱们还真是有缘分。”
  邵舞跟桑瓷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景洵,都不带打转的。
  桑瓷看着她的眼神,心里不怎么爽快:“邵小姐是来看热闹的?这大秀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看得懂的。”
  邵舞听的出来桑瓷话里浓浓的讽刺意味,不气反笑:“景太太真会开玩笑。”
  ……
  秀场内涌璀璨夺目的光线,整个秀场都沉浸在流光溢彩当中,随着大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这场万众瞩目的珠宝大秀也就正式开始了。
  伴随着明快应景的音乐响起,追光灯缓缓打下来。接着后台走出第一位模特,追光灯打在模特的细长白皙的天鹅颈上,脖子上带着的那一串蓝宝石项链折射出万般光华流光溢彩。
  模特跟着音乐的鼓点往前走,追光灯落在那位巴黎模特身上,从T台的一侧迈着猫步面无表情往前走。
  邵舞频繁的用眼神去瞟坐在自己身侧的桑瓷,每回都是匆匆瞥她一眼,又不屑地将眼神移开。
  咱们也看不懂她这个操作属于什么个意思。
  这一切都被桑瓷看在眼里,她眉梢微挑,勾着一抹浅笑问道:“邵小姐看秀不专心,难不成我比台上的模特还好看?”
  景洵闻言不动声色的拉着她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把玩,扭头看她一眼,眼神极度暧昧。
  他挺喜欢看桑瓷跟邵舞暗戳戳吵架较劲。他觉得桑瓷这个反应就是吃醋,宣示主权。
  秀场内暖气开得十足,吹得邵舞心里烦躁,压根就没心思看秀。
  邵舞用着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跟桑瓷说话:“你心挺大啊?”
  “什么意思?”
  “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跟你明说了,我大学时期就喜欢景洵。”
  桑瓷没想到她这么坦诚:“看出来了。”
  “所以你怕不怕我把他抢走?”
  桑瓷红唇勾着抹浅淡的笑意:“你没那本事。”
  “他如果真的看得上你,那你也不会在毕业那天穿一身婚纱在学校里丢人现眼。”
  提起这个,桑瓷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邵舞怎么就能这么社牛。
  邵舞闻言脸色沉了几分,片刻后又强装镇定的露出她那令人作呕的假笑直视桑瓷。
  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拿话激将桑瓷:“他没告诉你吗?我们是同学之间公认的天作之合,罗密欧与朱丽叶。”
  没完没了了是吧?又拿罗密欧与朱丽叶来说事!
  桑瓷气定神闲的抚了抚头上的发簪,丝毫没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不疾不徐缓缓道:“邵小姐没读过书吗?不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悲剧?故事的结局罗密欧饮毒而亡,朱丽叶开枪自尽。”
  邵舞倒还真是小瞧了面前这位景太太,小嘴这样伶俐,也不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嘛!
  “悲剧又怎么样?至少他们相爱过。”
  桑瓷听了邵舞这句话,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了,她这是入戏太深走火入魔,出不来了吧?
  景洵什么时候跟她相爱过,这女人是不是有幻想症,自欺欺人这多多年还没缓过来呢?
  桑瓷只是低头笑了两声,随即将视线转回台上,唇角依旧轻轻淡淡地浮着一道弧,什么都没说。
  整场珠宝秀看下来,桑瓷和邵舞之间,始终都弥漫着一股格外激烈的硝烟味。
  ……
  秀后,除了桑瓷看中的那几款首饰以外,景洵还定下了压轴的一条粉钻项链给桑瓷。
  桑瓷噙着浅笑打量邵舞:“邵小姐也应该快点找个能给你买粉钻的人,别一天到晚的把眼睛长在别人家老公身上。”
  “另外,我告诉你,景洵的眼光才不差呢!”
  “走了。”景洵朝桑瓷招招手:“不用跟闲杂人等废话。”
  桑瓷朝景洵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挽上景洵的胳膊从邵舞跟前离开。
  这把完胜!
  ……
  出了秀场,冷风不要命的往骨子里钻。
  来接他们的车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现在还没到,得在秀场外面等一会儿。
  桑瓷身上穿的单薄,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景洵手上一拽,将桑瓷扯进怀里,用身上的大衣将她裹着,桑瓷清瘦,刚好能被完全包裹。
  桑瓷搂着景洵的腰,将脑袋贴在他胸口的位置。景洵紧紧用大衣给她挡风。
  秀场外面的路灯下,暖光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对亲密相拥的剪影。
  桑瓷笑盈盈的抬眼看他:“原来抱在一起能取暖是真的哎,你身上好暖。”
  景洵笑的宠溺:“傻不傻。”
  “你骂我?”桑瓷撇着小嘴问他:“你干嘛突然骂我?”
  景洵有时候真怀疑自己老婆这个理解能力,一句宠溺调情的玩笑话怎么就让她听成是在骂她。
  “桑瓷,你笨死了。”
  “你才笨呢!”桑瓷不服气的往他侧腰掐了一把:“一会儿说我傻,一会儿说我笨,合着我又傻又笨是吧!”
  “你知道就好。”
  桑瓷从景洵怀里探出脑袋张望,指着地上两人的影子笑道:“我们两个的影子融为一体了。”
  爱在风里抬头,暧昧在路灯下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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