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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回去。”
  “是。”
  看了眼地上昏迷的女人,他又冷冷地嘲讽了一句。
  “就这样便受不了了?我还以为你多能耐。”
  被扔回牢房后,宁心安感知到人已经走了,她才缓缓睁开眼,没错,她是装的,幸好孟君屹并没有试探她。
  盯着自己泛红破皮的双手,她轻轻一动便止不住地颤抖,眼中的泪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忍住自己的呜咽声,怕被人发现,便只能躺在地上无声地哭。
  若是再过一会儿,她的手,怕是要不保了,这还要用来学医的手,若是废了,师傅该有多难过。
  这一睡,两天一夜又过去了,她还在昏昏沉沉地睡着,身体却被人踹了几下,令她不得安生。
  睁开眼后,发现孟君屹又过来了,不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他,身体沉重地起不来,双手如今已经伤成那样,更是支撑不起来。
  狱卒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她才堪堪站住身形,开口便问。
  “大哥又来找我何事?”
  “你……”孟君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宁心安直直朝他倒了过来,他这回倒是没有躲,扶住了她的臂膀。
  “别装了,孟府要让你回去,好好回去收拾一下,明天我便送你回去。”
  “那谢谢大哥。”宁心安眼皮沉重,盯着他的脸为难地扯出一个微笑,看起来极其膈应人,
  “我说过,你不配叫我大哥。”
  “孟君屹……”宁心安又开口弱弱喊道,身体便往他怀中倒去,昏迷不醒。
  其实倒在他怀中,是她故意的。
  “找医师过来。”
  孟君屹将她打横抱起,离开这方地牢,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他常年待在这大理寺处理案情,便也在书房里备了床榻供自己休息,大理寺没什么休息的地方,便只能带她去书房。
  再次醒来,她是被手上的疼痛弄醒的,面前的医师,她再熟悉不过,嘴巴张了张,却见孟君屹走了进来,将那医师挥退。
  “怎的如此娇气?”
  “你说呢?”她的嘴上扯出一抹笑,用掌心强撑着自己起身。
  看了眼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白木容,她的眼睛一下子便红了起来,孟君屹倒是不敢请御医,只能找些医师药师来偷偷救治她,
  师傅怕也是抓住这个机会,混了过来。
  让他见了自己狼狈的样子,她的心便如刀割一般疼痛。
  “将这些吃食给吃了。”孟君屹示意了下旁边已经冷了的食物,都是些大鱼大肉。
  想来是要给她好好补一顿,明天才好回孟府是吧。
  “我不吃。”宁心安瞧了眼,声音态度冰冷,没有了地牢里的示弱。
  “不吃?你不吃也得吃。”他冷笑一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钳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吃下去。
  宁心安被呛了一下,鸡肉在她嘴里嚼都没嚼便咽了下去,她脸色不虞,勾了勾唇角。
 ℨℌ “如今双手疼痛难忍,倒是劳烦大哥喂我了。”
  孟君屹瞧了眼她的双手,红痕还印在上面,确实是个借口,他倒是要瞧瞧,这个女人想耍什么把戏。
  她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等着孟君屹喂她。
  只是第二次夹过来的时候,食物刚进入她口中没嚼几下,她便猛地往他身上吐去,弄脏他身上的衣服。
  “呵。”孟君屹钳制住她的下巴,玩味地看着她,身上的污秽他仅仅低头看了一眼。
  “果然只是一介身份低贱的女子,手段便是这么上不得台面。”
  只是,宁心安不回答他的话,便又开始干呕了起来,表情痛苦,额头上的筋都暴了起来,倒不像是为了故意恶心他。
  “大人,这位姑娘绝食三日,腹胃脆弱,如今吃不得较硬的食物,忌辛辣油腻等,需得口味清淡,备些流食才是。”
  站在一旁的白木容适才开口,瞧了眼呕吐的难受的宁心安,他心中到底心疼。
  “下去备些。”
  “是。”
  孟君屹这才又看向她,眼神探究,他刚刚确实没有想到这些。
  “孟少卿这般急,便是为了明日回孟府?我失联这么多天,都不见孟府有何音讯,怎的这般焦急了?”
  “这副手套,明天回去,需得给我戴上。”孟君屹甩下一副银丝手套便离开了此处,不回答她的问话。
  宁心安挑了挑眉,等孟君屹完全走后,她才疼得嘶叫出声,刚刚一番动作,又牵扯到了伤口,
  她的双手,现在看来也只是有些磨皮,指节泛红,若是再养几日估计也看不出花样了。
  若不是孟府要她回去,她不知,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没想到,五年前的事情,她如今还要再经历一次。
  没多久,白木容便端着食盒走了进来,见到他的那一瞬,宁心安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委屈,抑制着哭了出来。
  “师傅……”
  “哎,乖乖喝药吧,好了才能回去。”
  白木容安抚着她,她的手指伤得很重,也多日未进食,受了不少的虐待。
  “我想、回肃宁府了。”
  她抽咽了几下,不敢哭得太过,对于牢里发生的一切,她不愿说与师傅听,就当过去了。
  “如今肃宁府,哪是你想回就回的呀。”
  白木容叹了口气,几个时辰前他才被找到了大理寺,见到昏迷不醒的她,一双好看修长的手指被摧残成那般,他的心便是猛地揪痛。
  养了这么久的徒儿,他早已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又如何见得她这般伤重,便是在暗府,也未见她如此伤过。
  于心安来说,待在肃宁府确实安全太多了,可如今,肃宁府哪是她想回便回的,说实话,她有家吗?
  她不过是因为一条命都是九千岁的,才使得肃宁府收留着她,若九千岁不顾她的生死,她还能回哪呢?
  他也没有家,他即便再疼爱宁心安,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他也给不了她一个家,像他们这般低贱的人,便只能这般依附着人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他们没有自由的。
  “身上可还有其他伤?”白木容像个老父亲一样,脸上也憔悴了不少,将稀粥吹温了才递到她的唇边,轻声询问。
  “无。”宁心安不敢看他,低头喝粥。
  两人不敢再聊肃宁府之事,怕隔墙有耳。
  宁心安知道,她的师傅耳朵特别灵敏,他能听到超出常人能听到声音的范围,因此两人才敢放声提肃宁府。
  “心安,其实,你不适合学医,更应该习武。”
  “我知道。”宁心安苦涩地咽下汤粥后,才又开口回答他的话。
  若说她穿越后最大的金手指,应该就是她的习武天赋了吧,只是她在将军府的十年,因为害怕,也因为厌恶杀人,她一直没有去接触,
  而因着她自己的记忆力也超群,她只在后院学习琴棋书画,后来也只想学医。
  许是老天爷赏饭吃,她的身体柔软,舞起动作来也轻松不少,加之她超强的记忆力,小暗卫教她的一招一式一帧帧一幕幕在她脑海中播放,自己学得也算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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