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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少奶奶回家一趟就病了的消息,侯府当天就知道了。
  毕竟秦嫣从下马车到回院子,全程把祁绥之抱着进了屋。
  刚一放下,就发现了手臂上的大片血迹。
  秦嫣一愣,摸了摸祁绥之的额头,发现滚烫灼人,他一下掀开披风,见她身下竟然在出血,男人脸色一变,“快,大夫来了没!?”
  福慧难得见秦嫣如此失态,赶紧上前一看,“这,郎君还是先让我看看。”
  秦嫣蹙眉,“嬷嬷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福慧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或许,跟病了也没关系,女子每月癸水也会如此的,奴才想看看,免得到时候误会,让少奶奶难堪。”
  秦嫣顿时觉得手上的披风有点烫手,立刻甩了开去,别开脸道:“那我先去更衣,你们好生照顾她就行。”
  秦嫣急着要去衙门处理魏无言那批货,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将衣服脱下。
  看着手臂上的血痕,秦嫣叫了水。
  等再出来的时候,他也来不及去跟主院请安,直接去衙门。
  “爷,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惊蛰看着秦嫣面色泛红,没忍住问了一嘴。
  “多话,你看管不力,有罪当罚,去后院领五十军鞭。”
  惊蛰垂手,“是。”
  主院那边,华阳公主等了好半天,才知道儿子出去了。
  宋氏凉凉一笑,“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回去一晚上就病了,不知道得还以为这是不懂规矩呢。”
  王氏摸了下自己的耳环,“你可别这么说,好歹是公主千挑万选的儿媳妇,只要能给咱们家生个嫡孙,身子骨差点有什么要紧。”
  华阳撂下茶盏,觉得最近真是没一点顺心的。
  这儿媳妇回去才多久就病了,怀孩子的事,岂不是又要拖延?
  祁绥之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被抬起来喝了一碗药,哭得她全部都吐了出来,梦里她好像浸泡在冷缸里,秦嫣那小子拿着鞭子站在她面前,她敢起来就打她。
  祁绥之又急又气,差点呕出一口血来。
  秦嫣是在第二日回府才知道祁绥之还没醒过来的。
  “怎么还没醒?”他一跨进小院,就闻到了一股药味。
  “老奴也不知道,大夫说少奶奶这病蹊跷,按理说只是寻常发热,几副药下去也就好了,可少奶奶这药啊,这一丁点也喂不进去,再这样下去,人可就要烧糊涂了。”
  秦嫣话不多说,拿出令牌交给绝影,“去请裴知聿来一趟。”
  “裴神医未必肯吧?”
  “你只管去。”
  秦嫣接过福慧手里的帕子,替她擦了擦额头,见她嘴里呢喃,他俯身凑近,才听到她在骂,“秦嫣,你个王八羔子,等老娘好了,要你好看。”
  秦嫣气到无语,捏着她的鼻子,“等你好了再说。”
  “一直都没清醒过么?”
  “是,一直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大夫说再不醒就……”
  “她会醒。”秦嫣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裴知聿刚进侯府小院,就看到了秦嫣站在院中。
  “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人,非要把我叫来?”
  秦嫣转头,“一个女人,劳烦你了,给看看。”
  裴知聿挑眉,“你小子也有女人,真是稀奇。”
  他跟着秦嫣入内,人已经都被秦嫣给差遣到外头去了。
  裴知聿绕过屏风,看到祁绥之时,微微挑眉,“哟,上来弄来的小美人。”
  “少废话。”
  裴知聿放下药箱,开始给她把脉,“她怎么了。”
  “昨晚上泡了一夜冰水,高烧不退。”
  裴知聿心头火起,“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宝贵,就来治疗这种病!?”
  裴知聿刚骂完,察觉到了不对,打开祁绥之的眼睛看了看,又拿出银针为她治疗。
  “怎么?”
  裴知聿一边替祁绥之施针,一边口气不善,“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将这种禁药给这样一个弱女子使用,还好药量不大,若是多一些,那可是要一生难以有孕,使其断绝血脉。”
  在这个时代,让女人生不出孩子,无异于判她死刑。
  “一般只有青楼那地方逼迫女子就范,才会用这样的虎狼之药,这事你哪弄回来的可怜虫?本就血气不足的时候,还要被人塞进冰冷的浴桶之中,难怪会高热不退。”
  秦嫣没回答,“能治么?”
  “我是谁,当然能治。”裴知聿快速写了个药方,“去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
  裴知聿给祁绥之施针完毕,就去看着药了,过了会让人给秦嫣送来,自己先去客房休息,若有什么不对劲地,再来叫他。
  祁绥之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秦嫣那个死男人,她以为自己上天了。
  “我这是,到了天堂了?”
  “你说什么?”
  祁绥之微微睁着眼,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我是不是……快死了。”
  “放屁,祸害遗千年,你这样的,菩萨不收,也不怕脏了菩萨的道场。”
  祁绥之没力气骂他,秦嫣把药端过来,“既然醒了,起来把药喝了。”
  “好苦……”
  “给你买了蜜饯。”秦嫣把糖捻自己手上,“起不起来喝。”
  祁绥之哪有力气,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不解风情的狗东西,“你喂我,用嘴。”
  福慧尴尬,默默退到了屏风后头。
  秦嫣脸一黑,“你少在这耍花样。”
  祁绥之也没体力跟他撒娇了,可惜怎么动都爬不起来,扑腾了两下后累的不轻。
  秦嫣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前。
  “乖乖喝了。”
  祁绥之闻着那药味就想吐。
  秦嫣的碗刚凑近,她忍住就想推开。
  男人不耐,仰头将药喝了,随后将她抓了过来,扣住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祁绥之陡然瞪圆了眼,万万没想到这狗男人第一次吻她,竟然想喂她吃药。
  药顺着他的唇落入她的口中,有一些顺着唇角流进了衣襟里,祁绥之看着他的睫毛颤了颤,窗外梨花随风摇晃,喜鹊并头站在一块,看向屋内两个人。
  华阳公主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宋氏大叫一声,捂着帕子赶紧往外走。
  秦嫣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猛地松开了祁绥之。
  “哎呦。”她被推回床上,嘴巴都被他亲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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