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祁时聿失去意识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那抹鲜红的身影,焦急地冲他奔来。
满身是伤的洛云初终于回来了,她远远看到被踢坏的院门,脸色一变,匆匆跑了回来。
“祁时聿。”
一地狼藉!
洛云初看了眼地上已经半僵的尸体,和一旁昏迷的风玄,随即绕过他们来到祁时聿身边,见他嘴角的黑血,她眉头紧锁。
将祁时聿扶进房中后又将风玄也扶了进去。
风玄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死不了,而祁时聿若再不救,就得去跟阎王爷做朋友了。
银针,血清,还有匕首。
洛云初拿出这些东西,直接褪去祁时聿的衣裳,七绝针下,再直接注入血清。
他现在的情况比任何时候都危险,体内的毒没了制衡,四处乱窜,内力也因为毒的影响而暴躁不安。
她只能冒险一试,用七绝针强行平衡他体内的毒,再用血清化解那种被逼停到手臂的毒素。
她不知道若是解掉那一种会带来什么后果,但她知道,若不解,他活不过半个小时。
不能给他用强化剂,因为强化剂会强行给身体做修复,一旦彻底动了那种毒,其他的毒性会彻底爆发,他还是个死。
最主要的是,他如今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抗住药性。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洛云初忍不住碎了一声。
不一会,血清已经吸收,祁时聿浑身战栗,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可想而知他现在有多难受。
洛云初秀眉紧蹙,拿过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一手托住祁时聿的脖颈使他仰头,一手将他嘴掰开,再将伤口抵进他口中。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十五分钟,祁时聿战栗的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青黑的脸色慢慢变的苍白,洛云初知道她赌对了。
将手腾了出来,取下银针,才将人放平躺下,准备去给风玄包扎一下。
噗通......
洛云初整个人从床上栽了下来。
“脚...tຊ...麻。”
“嘶......”
保持一个动作近二十分钟,能不麻吗?
暗骂一声,洛云初揉了揉酸痛地双腿和胳膊,她本来就一身的伤,又放了这么多血,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明天一定要将那家伙逮回来,给本姑娘看家护院。”
缓了一会,洛云初来到被丢在地上的风玄身边,叹了口气,认命的给他包扎。
左肩,右小腿,腹部,背上,四处深可见骨的伤口,洛云初看着这张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分苍白的脸,不由得叹一声。
这人......
真抗揍!
都成啥样了,还能喘气。
扒了衣服,拿出医疗箱,先给他消毒,然后缝针,上药,包扎。
半小时后,洛云初虚脱般地瘫坐在地上,缓缓起身来到床边。
嗯?
这是什么?
祁时聿的腹部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小包,正一高一低的鼓动着。
洛云初睁着疲惫的双眼,亮晶晶地盯着祁时聿腹部那个鼓动的小包。
自从她有了基地以后,她一度以为自己就如同哆啦A梦,要什么都能变出来,可现在......
她发现这个男人的身体,比她的基地更神奇。
一个人,是怎么做到身体里有这么多东西的?
对,这个在不停鼓动的小包是虫子。
蛊虫!
也是之前洛云初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
为什么祁时聿不能吃主食,原来是因为这东西。
洛云初将自己地血滴在祁时聿肚皮的另一侧,果然,那小鼓包立马跟到了这边。
看来它很喜欢自己的血啊。
洛云初邪恶地笑了,蛊虫,她喜欢!
看了眼昏迷的祁时聿,她深刻怀疑她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来给这人还债的。
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来后,再次看了看还在努力鼓动的小包。
暂时放过你,等我恢复一下再来收了你。
洛云初给自己注射一支强化剂后,靠着床沿沉沉地睡去。
这会要是再有人来,那就一起死吧。
微风拂过,风玄在一阵刺鼻的气味中醒了过来,猛地跳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疼地他猛吸了口凉气。
“主子。”
转过身才发现祁时聿静静地躺在床上,而夫人也一身是血的倒在床沿,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见主子赤裸着上身,便知道是夫人治疗过了,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呼吸平稳,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
风玄拿了一件主子的衣裳披在洛云初身上,这才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祁时聿里侧。
扯过被子给两人盖好,突然觉得有些凉飕飕的,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脱了,裤子也没了......
瞬间满脸通红的风玄:......
直到看到自己右小腿处被缝合的伤口,风玄眼中闪过惊讶,缝合术!
这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缝合术!
看来,他家这位夫人真的很不简单啊。
风玄没注意自己一口一个夫人叫的越来越顺溜,也越来越服气。
风玄闪身出去,穿了身衣服便去处理院中的三具尸体。
夜幕降临,祁时聿悠悠转醒,风玄立马端着一碗白粥过来,一脸担忧又懊悔地跪在床边:“属下无能,该死。”
祁时聿摇了摇头,有些虚弱地说道:“无事,不怪你。”
察觉到身旁有人,祁时聿转头看向身旁,洛云初静静地躺在他旁边,透着平时没有的温和。
醒着的时候,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睡着了倒是挺乖巧。
见祁时聿看向洛云初,风玄心中忐忑,他刚刚一急忘了主子有洁癖,夫人又一身的伤,他不敢多移动又不能看着夫人躺地上,只能就近放在主子身旁了。
“主子,夫人身上都是血,肯定有伤,夫人靠在床边睡着了,属下......”风玄急忙解释着,生怕主子迁怒到她。
“夫人带伤给主子解毒又给属下缝合了伤口,想必也是累极了。”
祁时聿听着风玄的维护,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愉悦。
这丫头看着冷冰冰的,收买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小,这才多久,风玄都开始维护她了。
“无妨,你也去休息一下。”祁时聿坐起身,接过那碗白粥,闻了一下又放下。
“主子喝一点吧。”
“没放醋,不能喝。”
风玄恍然,只是又疑惑地看向他:“主子,属下在厨房找了,没看到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