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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串佛珠意义非凡,陆寒州从不让人碰。
  更何况亲手送给她人。
  姜宜禾心口忽的一痛,仿佛破了个洞在往里灌着风。
  “这位就是林小姐吧,我是黎璐瑶,寒州的未婚妻。”
  女人幸福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姜宜禾只觉得心头像被块大石压着,堵的慌。
  她求证一般看向陆寒州,想听他否认。
  可陆寒州只是淡淡看着她,没有任何反驳。
  他默认了。
  姜宜禾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目光不受控地落到他们牵着的手腕上……
  别墅闪亮的灯光下。
  他们每走一步,檀木佛珠就闪动下光,刺得姜宜禾双眸泛红。
  她不明白。
  为什么上辈子禁欲如佛子的陆寒州,这辈子会踏足婚姻?
  为什么昨天才说一心参禅的陆寒州,今天就坠下红尘娶她人为妻?
  倏的,姜宜禾嘴里灌满苦涩,像个挑梁小丑般逃离傅家。
  林家的车上。
  姜宜禾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时才发觉自己哭了,脸上一片湿凉。
  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辈子的陆寒州,好像真的不喜欢她。
  深吸口气,平复了好久,才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去冰点酒吧。”
  是夜,灯红酒绿的酒吧里。
  姜宜禾一杯接一杯的买醉,试图用酒精来麻痹心里的伤痛。
  可酒没少喝,痛意没减反增,胃也烧了起来。
  她脸色微红,双眼迷离,蓦然想起,上辈子自己十八岁成人礼那天,也是喝醉了。
  陆寒州那时就沉声的告诫过她:“不会喝酒就别喝,有我在,没人能逼迫你。”
  这记忆藏得深,她这时候才回过神来。
  上辈子她没注意的细节中,都有陆寒州的陪伴。
  但现在……
  姜宜禾心口的疼不减反增。
  她握着酒杯,仰头正要喝下,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
  姜宜禾抬头,就看见傅斯宇一脸怒容:“姜宜禾你好样的,竟敢真的去退婚。”
  “跟我走,去和小叔解释清楚!”
  说着,他抓着姜宜禾就往外拽。
  再也没有往日清风朗月温柔的模样。
  姜宜禾只恨自己上辈子真是瞎了眼,才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她手腕吃痛,被傅斯宇虐待的过往又涌上心头。
  情急之下抄起酒杯就泼在了傅斯宇脸上:“你放开我!”
  傅斯宇一直养尊处优,从没被人这样对过。
  他怒火更甚:“姜宜禾,你疯了吧!”
  这动静引得酒吧骚动起来,也惹得二楼包厢上的注意。
  助理看向卡座上矜贵清冷的男人:“傅总,好像是林小姐和您侄子。”
  陆寒州没说话,眼神却落在楼下。
  喝了酒的女人,脸色微红,一双水眸更是闪烁着别样的妩媚,犹如一朵盛开的红莲在绽放。
  陆寒州眉头微蹙,喉结滚动,修长的手指捻着佛珠。
  这时,助理的声音再度响起:“傅总,傅斯宇好像要对林小姐动手……”
  只是话没说完,眼前就没了陆寒州的身影……
  酒吧一楼,傅斯宇的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就连姜宜禾自己也以为要挨巴掌了。
  却没想到,下一秒,整个人稳稳落入一个淡淡的松木香怀抱。
  那味道沁人心脾,也莫名让她心安。
  傅斯宇焰火顿消,低头讷讷:“小叔……”
  陆寒州冷眸扫他,又睨了眼看热闹拍照的人,对助理冷冷下令:“都处理干净。”
  陆寒州虽被称为人间佛子,可在商场上雷霆手段,绝不留情。
  整个京圈没人敢得罪,当即删除照片。
  眼睁睁看着陆寒州带着姜宜禾出了酒吧。
  傅斯宇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怒火更盛,双手捏成拳。
  酒吧外,微黄的路灯下。
  姜宜禾仰头望着陆寒州。
  男人乌玉般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担忧,她心头的痛又涌了上来。
  “陆寒州,你说你参禅,对情爱之事无感,可转眼就有了未婚妻!”
  “你说有戒律加身,从不饮酒,可为了黎璐瑶你却连这戒律都破了。”
  说着说着,心口窝心的疼,眼里的泪也夺眶而出。
  陆寒州却避而不答,只是淡淡的回:“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说完,就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姜宜禾心里难受,甩开他拒绝:“不用。”
  既然都要娶别人了,又何必还来对她好?
  她擦去眼角的泪,推开男人往外走。
  陆寒州眉头轻蹙,眸色也变得深沉。
  几秒后,他上前一把打横抱起女人,放上车。
  看着细心为自己系安全带的陆寒州,姜宜禾才平复好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忍不住脱口而出:“陆寒州,既然你能破戒,那个人可不可以是我?”
  陆寒州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没说话。
  车厢内陡然沉寂下来。
  两人靠的近,姜宜禾甚至能听见陆寒州的心跳。
  一下一下,安定又可靠。
  上辈子,就是这个怀抱,在她死后紧紧抱着她,为她讨回公道,为她安葬。
  姜宜禾心念一动,慢慢地靠近那张清冷的唇。
  就在呼吸缠绕,她心跳如鼓的时候。
  陆寒州眸色一暗,沉声开口:“姜宜禾,我知道你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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