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月脚步顿住，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辆车她认得，盛江凌的。
当初她梦寐以求、却属于别人的副驾驶。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向来注意形象的盛江凌脸色有些憔悴，唇边生出了乌青的胡茬印。
姜芷月冷淡道：“有事？”
盛江凌嘴唇张了张，又合上，喉结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没事就别挡我路。”姜芷月垂眸，就要离开。
“别走！”盛江凌连忙出声，“……对不起。”
姜芷月面无表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盛江凌一噎：“我……抱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很多地方都对不起你。”
姜芷月有点莫名其妙：“如果你指的是尹知璐的事，那我无所谓，就这样吧。”
她快速说完，转身走开。
车门打开，盛江凌却快步追上她，抓住了姜芷月的手腕。
姜芷月不悦地皱眉，狠狠甩开：“盛江凌，你脑子有病是不是？纠缠我干什么？”
盛江凌执意说：“姜芷月，给我几分钟，让我说几句话，可以吗？”
“那你就说。”
盛江凌深吸了一口气，直直看着她：“姜芷月，其实我总会梦见你。”
姜芷月眉头皱紧：“哈？”
盛江凌苦笑着揉了揉眉心：“听起来会很荒谬，但确实是真的，我时不时就会梦见你，你别误会，不是那种肮脏的梦，是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梦里，我们结了婚，但我做了很多错事……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梦，可那些梦一次又一次反复出现，越来越清晰……”
姜芷月一愣，错愕地看着盛江凌。
该不会，他也重生了？
但看他的反应，又似乎不是。
如果真的是重生的盛江凌，怎么可能会和她好好说话，大概从一开始，盛江凌就不会理她。
其实，盛江凌冥冥之中意识到，那些不是梦。
再联想起姜芷月从一开始就对他的厌恶，盛江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姜芷月或许比他知道的更多一些。
盛江凌哑声问：“姜芷月，那些事情……是不是曾经真的发生过？”
姜芷月看了他好半晌，才冷漠开口：“只是梦而已。”
“怎么会有那么离谱的事情。”
盛江凌欲言又止：“……也是。”
他又说：“总之，对不起，还有之前的那件事，我也很抱歉，知璐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姜芷月不再看他。
“我不需要道歉，你和她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说完，姜芷月头也不回地离去。
她的心情很复杂。
盛江凌竟然会梦见前世的事情，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难怪，盛江凌有时候对她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这下就说得通了。
姜芷月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因果报应吧。
这一世的盛江凌没有得到她的爱，却得到了前世的愧疚。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酒店门前。
“你说什么！？”
姜芷月听到了黎初雪的声音，骤然回神。
她看过去，就见黎初雪身边有一个年轻男生，正在纠缠她。
姜芷月想也没想，就走上前去，一把把黎初雪拉到自己身后，质问道。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