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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男人气息直往耳朵里钻,黎栀脑子有些浆糊。
  “眼瞎!自己想。”傅谨臣恼声说着一把推开了黎栀。
  黎栀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她看了傅谨臣一眼,“我去拿药。”
  她很快端了温水和药过来,扶着傅谨臣起来。
  “退烧药你吃了吗?”
  傅谨臣点了下头。
  退烧药短时间不能再吃,黎栀便将退烧药又挑出来,看着他将消炎药吞下,又摸他的额头。
  “吃了退烧药,怎么还是这么热啊。”
  傅谨臣垂着眼眸,没说话。
  他什么药都没吃,骗她也是怕吃了退烧药,烧退下来,某个小白眼狼就又跑了。
  “你躺好,我去给你弄个冰袋来降降温。”
  黎栀要起身,傅谨臣却扣住了她的手腕,他拉了下,黎栀便倒在床上,被他揽在了怀里。
  男人额头自她背后抵着她的后颈项,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嗓音轻缓道。
  “不用,你冷心冷肺,自带降温效果,就这样睡会就好。”
  黎栀,“……”
  她确实体质偏寒,即便是夏天皮肤也凉凉的,比一般人好似低上一点。
  小时候,傅谨臣偶尔生病发烧就爱拉着她的手当降温贴用。
  冬天时,黎栀也爱往傅谨臣怀里缩,他火气大,比热水袋都好用。
  这样静静躺着,时间都变得悠长宁静。
  黎栀想着他刚刚的话,眼前闪过在医院发生危险时,自己闭上眼前那道锋利刀光。
  她轻声问,“你是替我挡的刀,对吗?”
  她屏着呼吸,半响身后才响起男人傲慢的轻哼。
  “嗯。”
  黎栀心里觉得舒坦多了,唇角禁不住扬起。
  当时很混乱,她也是没想到,当着傅谨臣的面,苏婉雪个死绿茶都敢信口开河。
  “知道自己白眼狼了,就没什么表示?”
  她半响没吭声,傅谨臣薄唇动了动。
  他贴着她脖颈,薄唇张合磨蹭过后颈肌肤,又痒又撩,黎栀感觉自己身体也在升温。
  她抿着唇,抵挡着心头酥麻。
  “可你陪着苏婉雪过生日,什么礼物都给了她……”
  她话没说完,咬住舌尖止住了。
  有太多委屈,争风吃醋也很没劲,这样的话说出来,她都觉得难堪。
  傅谨臣嗓音无奈。
  “我给她什么了?那天我没回家陪你吗?你年纪轻轻,记性就不好,礼物在哪里你都不记得了?”
  黎栀愣住,旋即想到什么,她挣扎着就要起身去验证。
  傅谨臣手臂收紧,将她抱的很紧,似要揉进胸腔。
  “别动,礼物在那里,跑不了。陪我睡会,难受……”
  黎栀双眸便不争气的湿润了,原来他也是给她准备了礼物的,并非一切都是苏婉雪的。
  她心里酥酥麻麻,有些欢喜甜蜜,可想到苏婉雪怀孕了,那点甜蜜就又通通被苦涩所取代。
  她喉间哽着,半响调整才说。
  “我知道你不爱我,是被迫娶我,所以这两年,冷落我能忍,气我能咽,苦我能吃,我不敢有怨言。
  婚也可以离,可你不该用出轨的方式在破碎的婚姻上再踩我一脚,让我颜面尽失,沦为笑话!”
  她等着傅谨臣回答,心里也还存着一点幻想。
  希望他能亲口告诉她,苏婉雪的孩子不是他的。
  可身后却是久久的沉默,男人一言不发。
  黎栀眼泪掉下来,良久,她心寒着掰开傅谨臣的手坐起身,这才发现傅谨臣睡着了。
  刚刚她的话,他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无话可说。
  黎栀很累,也不想再探究。
  她给他拉好被子,从卧房出来去了三楼活动室。
  推门而入,迎面就是个超大娃娃机。
  娃娃机很多年了,外观颜色不再鲜亮,和活动室高档的风格有些不相称。
  这是她九岁时傅谨臣弄回来的,黎栀不记清那次自己是为什么不开心了,总之傅谨臣带她去抓娃娃,结果就是兄妹花了两百多币一根毛都没抓出来。
  黎栀取笑哥哥技术烂,傅谨臣却强辩娃娃机设置的概率太低,跟技术无关。
  黎栀不听不听,翌日某个胜负欲极强的哥哥就弄回了这台娃娃机,抓出概率百分百。
  他一会儿工夫给黎栀抓了一沙发玩具,黎栀心里高兴,嘴上却气鼓鼓嫌臭哥哥把她最爱的娃娃机都变得不好玩了。
  后来傅谨臣专门做了个概率小程序,在他手机里,他能随时更改概率。
  那之后,这台娃娃机成了黎栀专属的哆啦A梦。
  伤心了来试试,可能会有小安慰。
  高兴了也来试试,兴许会掉落小惊喜。
  快生日时,更是兴奋的天天围着娃娃机看,期待那天会蹦出什么来。
  婚后,从老宅搬到御庭府,黎栀什么都没带只除了这台娃娃机。
  四年前她和傅谨臣关系破裂后,她就再没从娃娃机里拿出过任何礼物。
  也因此,黎栀才没想到傅谨臣会把今年的礼物偷偷藏在这里。
  她蹲下来,在娃娃机下摸了摸,果然找到了特别定制的十几枚游戏币。
  半小时后,黎栀脚边堆满了礼品盒,全部拆开只有四个里面放着东西。
  婚戒,耳钉,应该是傅谨臣这两天才放进去的。
  剩下两样是她的生日礼物和结婚纪念日礼物。
  一块价值高昂的镶钻手表,一个迷你小相机,黎栀打开相机里面录着一段生日祝福视频。
  是她的偶像,M国音乐大师Cash给她的鼓励和祝福。
  大师七十八岁了,已经很久没公开露面。
  傅谨臣拿到这段生日祝福,一定是费了心思的,黎栀将相机抱在怀里,有被偶像鼓励的激动,也有久久不能停歇的感动和悸动。
  像心湖被投下羽毛,撩的不动声色却奇痒难耐,心里控制不住的甜滋滋。
  她决定看在礼物的份儿上,暂时忘记傅谨臣的tຊ混账,好好照顾他。
  她抱着礼物,脚步轻快的回到卧房,正要去看看傅谨臣退烧没,却听到更衣室里传来窸窸窣窣动静。
  难道进贼了?
  不大可能,御庭府的安保措施很强。
  那是姜姨发现傅谨臣生病了?
  黎栀往更衣室走,经过矮柜,顺手拿了根鸡毛掸子。
  她进去,却看到了一个怎么都意想不到的身影。
  竟是苏婉雪。
  她打开了抽屉,手中拿着一条男士内裤,听到声音,她回头看过来。
  对上黎栀的视线,她面露惊讶。
  “姐姐怎么也在这儿,谨臣哥说姐姐已经搬走了,让我来照顾他的啊……真抱歉,早知道姐姐回来,我就不来了。”
  黎栀血液逆流,捏着鸡毛掸子的手在颤抖。
  傅谨臣的情妇,就这样登堂入室。
  在她毫无准备,甚至满怀喜悦的时候,像盆冰水浇在滚烫的心上,撕开血淋淋的伤口。
  “你怎么进来的?!”她质问。
  苏婉雪笑,“我能进来,当然是有人告诉我密码了呀,真没想到密码竟然是我的生日呢。”
  这里是黎栀和傅谨臣婚后的住所,密码是傅谨臣设置好的,黎栀一直以为是用的她生日以及他们结婚纪念日,可此刻听了苏婉雪的话才意识到那也可能用的是苏婉雪生日。
  黎栀心里快隔应死了,脑子嗡嗡。
  苏婉雪却还嫌不够,继续道:“对了姐姐,谨臣哥不怎么喜欢这个牌子的套,不够轻薄体验感没那么好呢,不过你和谨臣哥一直避孕吗?囤货好多哦。”
  苏婉雪说着,从抽屉里又拿出盒避孕套朝黎栀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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