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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跌跌起伏。
  再睁眼,宴槐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萧帝在杏韵宫宠幸了宴槐三日。
  直至归宁日这一天,她才得以重见光明。
  宴槐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是刀尖上舔血的王府影卫,而是以尊贵帝妃的身份重回摄政王府。
  但也只有她知道,这三天她过得生不如死。
  萧帝不能人道。
  但会用尽一切法子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那十年的刀光剑影生涯,都未曾让宴槐如此受辱。
  既是任务,她该忍。
  摄政王府。
  宴槐隐去眼里的暗色,缓缓下轿。
  正堂之中, 江诏漓负手而立,似已等候多时。
  看了一眼她消瘦的身体,他眉眼情绪翻涌:“你受苦了。”
  男人身上的淡淡茉莉花香的气息萦绕而来,让宴槐心头五味杂陈。
  “主子可否告知属下任务。”
  她不想再顶着傅月柔的身份,入宫受萧帝惨绝人寰的折磨了。
   江诏漓将一支带暗器的金簪递给她:“杀了萧帝,是你的终极任务。”
  事到如今,宴槐早有猜测。
  可亲耳听到男人的吩咐,她还是心下一沉。
  “杀了他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江诏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能不能活,单靠你自己的本事。”
  漠不关心的语气,全然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宴槐咬着唇,脸色一点点苍白。
  看着她神色凄凄的模样, 江诏漓朝她走近几步。
  他手指修长如玉,微微泛寒,轻抚着她的脸庞。
  “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能委以重任的影卫也只有你。”
  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砾感,宴槐鼻头一阵酸涩。
  “主子……”她多想贪恋这片刻的柔情,可男人接着道出的话却将她打入冰川。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受不了这个苦。”
  宴槐眼眶一红,哑声而问:“那我呢?”
   江诏漓一顿,缓缓收了手。
  “不要让本王失望。”
  说完,他转身便走,离开了主厅。
  脸上的余温仿佛一场梦,宴槐的眸底宛若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有些恍惚,直至傍晚时分回了宫,被萧帝喊去侍寝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宴槐坐铜镜前,梳妆打扮一番,亲自抹上掺了毒的口脂,插上 江诏漓赠与的金簪。
  今夜,不是萧帝死,就是她亡。
  金銮殿内。
  几杯玉琼酒水下肚,萧帝已经微醉。
  宴槐抬手屏退下人,挥舞水袖到了殿前。
  她眉眼潋滟,朱唇一勾,软弱无骨地贴近男人。
  萧帝凤眸微眯,扣着她的头,压着唇索取。
  宴槐见时机成熟,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拔过头上的金簪。
  千钧一发之际,萧帝将她的手猛地反扣而上,夺走她手中的武器。
  “想杀朕,你还嫩了点!”
  那支被用来行刺的金簪,在晏离掌心掌心划开,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血珠一滴一滴溢出,说不出的诡异妖艳。
  萧帝一手钳住宴槐的手腕,一手拿出一颗毒丸塞进她嘴里。
  “摄政王让你用这么笨拙的方式来杀朕,是让你来送死?还是给朕准备的新游戏?”
  宴槐脸色灰败。
  毒丸入腹,五脏六腑都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绞痛。
  萧帝勾了勾薄唇,抬手钳住她的下巴,再缓缓滑至玲珑锁骨。
  “ 江诏漓倒是无情,将影卫替换成妹妹来送死。”
  “你真的要为了他这样的人弑君?”
  他轻飘飘的话落入宴槐耳中,带来重重一击。
  原来萧帝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
  萧帝俯下身,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宴槐的妖艳红唇。
  “ 江诏漓难道没有告诉你,皇家的人从小都要浸泡在毒药池里,爱妃唇上的毒,对朕没用。”
  说着,他将吻落下,宛若吸血鬼般地咬上宴槐的白皙颈脖。
  宴槐绝望闭眼,放弃了挣扎。
  萧帝看着她的表情,忽然笑了,懒懒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你可知 江诏漓为何舍不得让他妹妹入宫?”
  “今夜子时,摄政王府,朕送爱妃一场戏,让你一饱眼福。”
  说罢,他擦拭掉宴槐颈脖上的血珠,大笑离开。
  窗外的风,吹尽了一室萧条。
  宴槐平息了许久,才缓缓起身。
  想到萧帝的话,她踉踉跄跄离开寝殿,走暗道回了摄政王府。
  青芷院。
  宴槐站在 江诏漓的寝房门外,脚下好似生根。
  窗内可见烛光摇曳,两道影子时不时交缠,亲密无间。
  隐隐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女子的娇柔低吟。
  宴槐彻底惊住——
  那分明是 江诏漓和傅月柔俩兄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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