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手上还握着一把剑,两人吓坏了。
想要大叫呼救,却又怕因此激怒了这个黑衣人,一脸防备地盯着月白手上的剑。
“你是谁?想要干嘛?”兰枝紧张地问道,许是太害怕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二位姑娘别怕,我是来帮忙的。”月白将手中的剑藏到身后,试图降低二人的警戒心。
“我家公子是文信侯世子,自那日你家小姐在公主府被人下药后,公子不放心你家小姐,所以派我一直暗中保护你家小姐。
我知道你家小姐溺水了,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这才现身,若是吓着二位了,我在此向二位道歉。
月白说着双手抱拳,向二人躬了躬身子。很快地又将握剑的手放到身后继续说道:“我知道溺水的急救方法,你们赶紧按我说的去做,若是耽搁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情况紧急,月白只好自报家门,但愿公子知道了不要怪罪。身为皇室的暗卫,除了练就一身的好功夫,这些急救措施他们平日里也都是要掌握的。
白芷定了定神想了想,今日若是叫了府医,小姐今日身上的痕迹怕是瞒不住了,小姐怕是不愿老爷他们知道此事才会回来什么也不说的,况且这事要是传开了小姐的名声怕是要保不住了。
事关小姐的名节,她不得不多虑。她死死地盯着月白看了几眼,果断下了决定。“那你随我进来。兰枝,把门关好。”
月白进了屋却是背对着床塌站着的。
“你们先将你家小姐侧过来身来,打开她的嘴,看看口中有没有水。然后再让她躺平,用拇指和食指捏紧她的鼻孔,用你们的嘴巴给她渡气。每次连续吹两至五次,吹气一下放松一下。”
虽然白芷从未听过这种奇怪的救人方法,但是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地想要相信这个人,便照着去做了。
“然后再两手交叠,放在她胸部中间,向下按压,这样反复几次。”
兰枝连忙学着月白的手势,按在宋闻溪胸口,一个人吹气,一个人按压。
果然,这样反复了几次,不一会宋闻溪就吐出几口水来,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月白见宋闻溪将水吐了出来,便知道她无碍了。立刻消失在房中,回到了他该待的地方。
速度之快,白芷和兰枝都来不及反应,连句谢谢都没来的及说。不过她们也无暇顾及,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你醒了。”
耳边传来兰枝白芷惊喜的声音,宋闻溪看了看床边的二人,看来自己这是没死成呀。
想死都死不了,老天只是不收她吗?留着她这条命要让她继续苟活着吗?
呵,还真是残忍呀!
今日自己依旧做了苏鹤眠的解药,虽不是她主动的,可结果却依旧如此,真是天意难违。
难道自己又会走上前世的老路吗?
不!她不愿意!
今生她们已经解除了婚约,若她不借此逼婚,那么两人便不会结成怨偶。她不在乎所谓的清白,与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如今她这残破的身子,怕是配不上表哥了,唯有独身一人终老了。
阿聿,对不起了。希望你今生莫要再为我耽搁了,可以遇到你的良人,幸福一生。
老天呀,你对我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残忍呀。
“咳,咳,”宋闻溪又断断续续咳嗽了几声。
“白芷,兰溪,今日之事谁也不可说出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姐。”两人齐声回答。
“好了,你们两个把房间里收拾一下就出去吧。”宋闻溪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她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可是经历了方才的事,白芷再也不放心让她家小姐一个人待着了,而且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将方才那男子的事情告诉小姐。
“我就是想一个人静静,你们放心,我不会再做方才那样的傻事了。”
听了宋闻溪的话,白芷和兰枝默契地去了净房,收拾好东西便退了出去。
出了门,兰枝就忍不住问白芷:“白芷,方才的事你怎么不告诉小姐。”
白芷叹了口气,“小姐与那苏世子之间的事怕是不一般,小姐今日离奇消失也必定与他有关,既然小姐不想说,那我们就当作不知道吧。”
“小姐受了委屈为何不告诉侯爷,却这般想不开。”兰枝没想到自家小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傻事。
“小姐这么做,定是有她的理由,我们就不要给她添乱了。我们就守在外面,随时等着小姐传唤吧。”
苏鹤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走在漆黑的路上,每走过一段距离都会闪现出一些画面。这些画面让他感到既真实又熟悉。
他看见自己在公主府赏花宴上中了药,宋闻溪趁机与他发生了关系,后来因着双方父母的压力,二人成了亲。
可他心中因此对宋闻溪很更加反感了,觉得女子本该知廉耻,所以成亲后,他不曾踏入她的房门,一直冷落她。
一开始宋闻溪会有点委屈,但她一心爱慕自己,并不计较自己的冷言冷语,依旧每日围着自己转。她总会缠着自己说话,闪烁着明亮的眸子,里面全是他的身影。
他继续往前走,在不远处发现了光亮,只是那光线很微弱,要走近才能看得清。
他加快了脚步,眼看离光亮越来越近,他又看到了一个新的画面。
苏府熟悉的院落里,宋闻溪坐在花园的树下,一脸的哀伤,不知为何表妹沈轻雨也会在这。
只见她一脸的讥笑,“宋闻溪,听说表哥自从婚后便搬去了书房,根本不待见你。若不是姨夫姨母他们疼爱你,你在这府里怕是日子更加不好过吧。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你宋闻溪就是个不受夫君待见的笑话!
当日你不知廉耻地爬上表哥的床,以此来逼婚,可想到会有今日。我若是你就该自请下堂,而不是厚颜无耻地占着正妻的位置。”
宋闻溪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句句属实,她的夫君并不爱她。
本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做个好妻子,那人的心终有一日总会融化,可是那人的心不知是何做的,捂不暖,怎么都捂不暖。成亲以来他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看,不曾好好待她。
残存的自尊心让她不想在别人面露出自己此时的不堪,宋闻溪不愿与她多说,转身快步离开。倒是她身后的兰枝头气得直跺脚,狠狠地瞪着沈轻雨。
要是眼神可以杀死人,怕是沈轻雨已被她杀死若干回了。
苏鹤眠站在一旁,暗自低喃,原来她在府里过的是这样的。可是在自己面前她总是像个小太阳一般,脸上总是更多地挂着笑意。
画面还在不停滚动,这时画面里出现了描金的三个大字—瑾王府。
瑾王?
难道这是父皇后来给自己的封号?
画中的他走进王府大门,身后跟着的是季知微。
为何他会与她一起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