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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跌跌起伏。
再睁眼,宴芜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萧帝在杏韵宫宠幸了宴芜三日。
直至归宁日这一天,她才得以重见光明。
宴芜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是刀尖上舔血的王府影卫,而是以尊贵帝妃的身份重回摄政王府。
但也只有她知道,这三天她过得生不如死。
萧帝不能人道。
但会用尽一切法子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那十年的刀光剑影生涯,都未曾让宴芜如此受辱。
既是任务,她该忍。
摄政王府。
宴芜隐去眼里的暗色,缓缓下轿。
正堂之中,傅靳息负手而立,似已等候多时。
看了一眼她消瘦的身体,他眉眼情绪翻涌:“你受苦了。”
男人身上的淡淡茉莉花香的气息萦绕而来,让宴芜心头五味杂陈。
“主子可否告知属下任务。”
她不想再顶着傅月柔的身份,入宫受萧帝惨绝人寰的折磨了。
傅靳息将一支带暗器的金簪递给她:“杀了萧帝,是你的终极任务。”
事到如今,宴芜早有猜测。
可亲耳听到男人的吩咐,她还是心下一沉。
“杀了他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傅靳息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能不能活,单靠你自己的本事。”
漠不关心的语气,全然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宴芜咬着唇,脸色一点点苍白。
看着她神色凄凄的模样,傅靳息朝她走近几步。
他手指修长如玉,微微泛寒,轻抚着她的脸庞。
“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能委以重任的影卫也只有你。”
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砾感,宴芜鼻头一阵酸涩。
“主子……”她多想贪恋这片刻的柔情,可男人接着道出的话却将她打入冰川。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受不了这个苦。”
宴芜眼眶一红,哑声而问:“那我呢?”
傅靳息一顿,缓缓收了手。
“不要让本王失望。”
说完,他转身便走,离开了主厅。
脸上的余温仿佛一场梦,宴芜的眸底宛若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有些恍惚,直至傍晚时分回了宫,被萧帝喊去侍寝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宴芜坐铜镜前,梳妆打扮一番,亲自抹上掺了毒的口脂,插上傅靳息赠与的金簪。
今夜,不是萧帝死,就是她亡。
金銮殿内。
几杯玉琼酒水下肚,萧帝已经微醉。
宴芜抬手屏退下人,挥舞水袖到了殿前。
她眉眼潋滟,朱唇一勾,软弱无骨地贴近男人。
萧帝凤眸微眯,扣着她的头,压着唇索取。
宴芜见时机成熟,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拔过头上的金簪。
千钧一发之际,萧帝将她的手猛地反扣而上,夺走她手中的武器。
“想杀朕,你还嫩了点!”
那支被用来行刺的金簪,在晏离掌心掌心划开,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血珠一滴一滴溢出,说不出的诡异妖艳。
萧帝一手钳住宴芜的手腕,一手拿出一颗毒丸塞进她嘴里。
“摄政王让你用这么笨拙的方式来杀朕,是让你来送死?还是给朕准备的新游戏?”
宴芜脸色灰败。
毒丸入腹,五脏六腑都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绞痛。
萧帝勾了勾薄唇,抬手钳住她的下巴,再缓缓滑至玲珑锁骨。
“傅靳息倒是无情,将影卫替换成妹妹来送死。”
“你真的要为了他这样的人弑君?”
他轻飘飘的话落入宴芜耳中,带来重重一击。
原来萧帝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
萧帝俯下身,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宴芜的妖艳红唇。
“傅靳息难道没有告诉你,皇家的人从小都要浸泡在毒药池里,爱妃唇上的毒,对朕没用。”
说着,他将吻落下,宛若吸血鬼般地咬上宴芜的白皙颈脖。
宴芜绝望闭眼,放弃了挣扎。
萧帝看着她的表情,忽然笑了,懒懒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你可知傅靳息为何舍不得让他妹妹入宫?”
“今夜子时,摄政王府,朕送爱妃一场戏,让你一饱眼福。”
说罢,他擦拭掉宴芜颈脖上的血珠,大笑离开。
窗外的风,吹尽了一室萧条。
宴芜平息了许久,才缓缓起身。
想到萧帝的话,她踉踉跄跄离开寝殿,走暗道回了摄政王府。
青芷院。
宴芜站在傅靳息的寝房门外,脚下好似生根。
窗内可见烛光摇曳,两道影子时不时交缠,亲密无间。
隐隐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女子的娇柔低吟。
宴芜彻底惊住——
那分明是傅靳息和傅月柔俩兄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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