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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伤口的时候,一点都不疼,因为那块肉已经疼的麻木掉了,那深深的齿痕真的很可怕。
  叶桑看着伤口出神了半天。
  她妈多恨她啊,恨到要咬一块她的肉下来。
  从小,她妈妈更喜欢叶锦苒一些,对于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儿,她更多的是斥责。
  而现在,她爱的人一个个离开,只剩下她最不喜欢的小女儿了。
  她怎么能不恨?
  可是,她竟然把爸爸的死推到叶桑的身上。
  “疼吗?”给她处理伤口的护士小声问她:“疼得厉害你就喊出来,我得帮你把这块肉给活活血,你看都青紫不回血了。”
  “不疼。”叶桑还跟她笑了笑:“真的不疼。”
  等护士帮她处理好伤口,贴上了创可贴,她挣扎着要站起来,才发现站在她身边的萧沉商一直握着她另一只手。
  “别动,我抱你走。”
  或许觉得她太惨了吧,萧沉商此刻的声音是温柔的。
  从所未有的温柔。
  “我自己能走。”叶桑用力撑着站起来,向前迈了一步。
  已经好多了,就算肉被咬下来,也不影响她走路。
  “沉商。”冷静下来了,还有很多事情她要问个清楚:“是谁发现我爸犯病的?我走后多久,他又是什么时候送到医院来的?”
  “我办公室里有监控。”萧沉商说:“稍后我让他们发过来。”
  “有劳。”她淡淡的客套地道谢。
  回到急诊室,叶志衡的遗体已经被殡仪馆的车接走了,叶太太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头发凌乱,但已经平静下来了。
  任蓝衣向叶桑走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怎样?”
  “没事。”叶桑摇摇头。
  她脑门上还有叶志衡砸裂的口子,刚缝了针,施暴者却死了。
  叶桑向叶太太走过去,任蓝衣拉住了她:“还是别过去了,你妈妈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刚才还一直在骂你。”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
  姐姐出事的时候,妈妈在外地,等她赶回来的时候也没见到姐姐最后一面。
  妈妈当时就晕过去了,醒来只有姐姐的葬礼也结束了,她一睁开眼睛就咒骂叶桑,像现在这样声嘶力竭,疯了一样。
  姐姐的死,是她的错吗?
  到现在叶桑都不知道,她只是把茶几上的一盒芝麻饭团递给了姐姐而已。
  可所有人都觉得,她嫉妒姐姐的完美,忌妒她身边有全心全意爱她的萧沉商,她想夺走叶锦苒的一切,她是故意让花生过敏的姐姐吃了饭团。
  无论她怎么跟妈妈解释,她完全不知道饭团里有花生,而且饭团也是姐姐自己买的,可是叶太太根本听不下去。
  她认定了叶桑有罪,她就是有罪。
  就像萧沉商也认定了她有罪一样。
  她听了任蓝衣的话,没有走过去,跟她妈隔了几米距离站着。
  可是叶太太一抬头看见了她,又愤怒地浑身发起抖来:“叶桑!你毒死了你姐姐,气死了你爸爸,你给我滚,你不是叶家人,滚,你滚!”
  妈妈撕裂的声音在医院冗长的走廊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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