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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鸢在起居室,坐了一下午。
  暮色黄昏时,
  他终于动了动身子,拨了个电话给秦秘书:“请张律师到别墅一趟,替我草拟一份离婚协议。”
  电话那头,秦秘书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陆总,您的意思是离婚?”
  岑鸢直接挂了电话,那边的秦秘书轻轻眨眼,终于确定上司的意思——
  一时间,她心中欢喜。
  她不由得想,陆总离婚,她秦瑜近水楼台也不是没有机会。
  她比白筱筱有优势多了!
  ……
  半小时后,秦秘书带着张律师来到别墅。
  书房里,气氛非常压抑。
  佣人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送上咖啡后就连忙下楼了,她认得张律师,心中猜测先生要跟太太离婚了。
  咖啡香醇,却无人喝。
  岑鸢站在落地窗前,夕阳余晖将他的身影拉成一道孤寂的弧度,他轻声说出他的意思,让张律师草拟出协议书来。
  他给商滕的条件,不算优厚。
  做了三年夫妻,他只给了她一套120平米的公寓,另外加上200万现金,陆家在B市是数一数二的,这种待遇传出去怕是遭人笑话。
  但岑鸢只想给她这么多!
  他不无苛刻地想:商滕得到自由、就不该贪图太多,他们结婚时签了协议的,他这样待她已经仁至义尽。
  可是,他内心仍是闷闷的。
  岑鸢自认为不是心软的人,
  但这次,他却做了心软的事,或许是因为商滕趴在枕头上哭,又或者是因为她红着眼睛哀求他放过,又或者是看见她的日记本,看见她年少时对他的喜欢,让他想起那会儿她总是“岑鸢、岑鸢”地叫他。
  其实他们的婚姻,也没有那么糟糕。
  除了感情,其他的他现在都愿意给她,但商滕都不要了。
  她不喜欢他了!
  岑鸢微微仰头,他眼眶莫名有些热,他想应该是佣人将暖气开得太足的原因。
  身后,张律师将协议读了一遍。
  “陆总,就照这样子吗?”
  岑鸢沉默片刻,转身缓缓走了过来,他拿起协议看了两遍拿起笔签字,只是签字时他握着笔半天未动。
  签字离了婚,他跟商滕就不再是夫妻。
  以后,没人再用那样的语调,小声叫岑鸢了!
  岑鸢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叫舍不得,但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迟疑也有些后悔……不该下这个决定的!
  就这样放过她,未免,太便宜她了!
  秦秘书一直注视他。
  她亦是女人,她怎么会看不出岑鸢对商滕的那份特殊的情感,再不喜欢再愤恨,也是睡了三年的。她曾经无意中撞见,岑鸢在休息室里抱商滕,明明距离年度股东会议只剩下半小时了,但是男人却将小妻子按在床尾,衣服也没有脱净,就那样一手扣住她细腕,一手握着她细腰地弄……
  她看见,岑鸢一直盯着商滕的小脸。
  他的目光很专注。
  后来开会,他心情很好很好……
  想起那些,秦秘书心头发酸,轻声提醒:“陆总?”
  岑鸢回神,他盯着那协议上的空白又看了几秒,终于还是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他让秦秘书二人离开。
  他在书房,独自站了很久。
  晚上,佣人在外面敲门:“先生饭做好了,您下楼吃吗?”
  岑鸢没什么胃口。
  他换了套衣服出门,因为心情不好,所以让司机开的车。
  司机侧身问:“陆总,咱们去哪?”
  岑鸢淡道:“去陆氏医院。”
  他现在去医院,将离婚协议交给商滕让她签字……等她签好字进入离婚流程,他们就不再是夫妻,所有的恩与怨都一笔勾销了。
  司机看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尽量少说话。半小时后,车停到了医院的停车场。
  岑鸢是独自上楼的,保镖看见他过来轻唤一声:“陆总。”
  岑鸢点了下头,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有人来过吗?”
  保镖先是摇头,随即又像想起了什么:“有家蛋糕店送来一个蛋糕,说是太太生日,一个朋友送的。”
  岑鸢以为是林萧。
  但当他走到病房门口,透过白色玻璃看见那蛋糕的样子时,他就知道不是林萧而是贺季棠……他亲爱的贺师兄。
  小小的8寸蛋糕,非常可爱。
  深蓝星空、黄色的小星星,迷你的小帐篷,还有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坐在帐篷里面,双手合十在许愿……
  病房里,商滕坐在沙发上,看着小蛋糕。
  她的神情很少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无数的小星星。
  她整个人都很柔软,像极了新婚时的样子,那时候她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也是亮晶晶的……但此时,她的柔软因为其他男人。
  一个蛋糕,就让她这么高兴!
  岑鸢又想起她那句话,她说,岑鸢我不喜欢你了。
  那么,她是喜欢上了贺季棠吗?
  岑鸢面色越来越沉,最后化为一声嗤笑——
  他忽然,不想放过商滕了!
  那份文件被他拿出来,直接撕成了两半变成了一堆废纸……
  ……
  商滕正要切蛋糕。
  岑鸢推门而入,出现在病房。
  她看见他小脸微微苍白,下意识想藏起蛋糕……这是商滕被他软禁后唯一能拥有的珍贵东西,是她童年的美好回忆。
  她知道是谁送的,
  她没有发微信感谢,也没有打电话,她只是领了这份情。
  商滕仰头望着岑鸢。
  半晌,岑鸢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蛋糕上又移向商滕的小脸,声音出奇温柔:“生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中午佣人给你下了一碗长寿面,我吃掉了!现在我们一起吃蛋糕,给你过个生日?”
  “岑鸢!”
  商滕很了解他,她仰头望他,嘴唇微颤。
  岑鸢微微一笑。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红唇,修长手指带了些轻佻的意思,等他摸够了才温柔轻喃:“贺师兄送的蛋糕,味道应该不错!”
  他又问:“你喜欢他?”
  商滕轻轻合眼:“没有!岑鸢,我没有!”
  岑鸢仍是淡笑。
  他倾身凑到她耳边,嗓音低低哑哑的:“随便问问,这么紧张干什么!陆太太,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真不知道找谁出气才好!动你舍不得,动了贺师兄,你大概也要心疼!”
  商滕近乎崩溃:“岑鸢,你究竟想怎么样?”
  话音落,她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
  商滕想反抗,随即他轻轻一扯就将她的病服脱了下来,轻易缚住她的受伤的手臂,不让她乱动伤着自己。
  暗色床单,映着雪白身体。
  岑鸢在灯下细细欣赏她,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这副身子。
  他没有粗暴地对她,
  他慢条斯理、软磨硬泡,他盯着她的小脸,像是要将她那点儿皮肉都看清楚一般。
  非但如此,
  他还伏在她耳边,说着那些让商滕不堪的下流话:“你第一次来感觉,是我们结婚三个月以后。明明那么对你、你的身体也能敏感成那样儿,真该让你看看当时的样子,荡得不行!”
  而他,不会让旁人看见她那样子!
  特别是贺季棠。
  商滕羞耻又难堪。
  她被他折磨,小脸染上红晕彰显着女人韵味,她不想让岑鸢瞧见便深深地埋到枕头里。
  ……
  岑鸢低头,黑眸注视着身下的女人,他的眼里甚至没有身体上的需求。
  他轻嘲出声:“舒服吗,陆太太?”
  商滕紧闭着眼,她多多少少有些回避的意思,声音破碎:“岑鸢,我们不该做这样的事情。”
  岑鸢嗤笑:“不该做、我们也都做了!”
  他抽身而退,他看着商滕倒在枕上微启着红唇,声音沙沙的特别性感:“岑鸢……怎么了?”
  岑鸢当她面儿,将裤链拉上。
  他倾身抚摸她的小脸,附在她耳畔的声音低而冰冷:“陆太太,记住这种感觉,记住这种想要又得不到的滋味,好好感受!”
  商滕身体冰凉。
  原来方才的一切,不是男女间的感觉,而是岑鸢对她的惩罚。
  因为那个蛋糕。
  只因为贺季棠,送了她一个蛋糕……
  岑鸢就像是过去那样对她,用身体征服她,随即看着她独自陷入渴求的不堪模样!
  三年了,他一点也没有变。
  而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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