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桃她们跟丢两个小孩后,府中侍卫便一直在寻,陆铖和楚鹤川脸沉着。
陆铖语气快压不住火,“两个小孩,六七个大人跟着都看不住!”
一旁去找的侍卫都纷纷来报没找到。
今日人太多,要是走丢还好,可最近孩童失踪案一直像一把刀一样掉在众人头上。
楚鹤川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到了他身边,随后耳语几句后,男人的眼神都变了,“跟丢了?”
楚鹤川现下满脑子都是当初那个瘸腿瞎子的预言,当女孩养,当女孩养,可偏偏今日阿雪穿的是男装。
见主子发火了,暗卫跪了下去,“当时人群突然拥挤,两位小主子从缝隙中钻了出去,周围空旷,我没有可飞上屋顶的机会,跟到一个面具摊时便跟丢了。”
“面具摊?带路。”陆铖捕捉到关键词后快速说道。
那面具摊老板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贵人,说话时都战战兢兢的,看过仆从递来的画像后才道:“这两小孩我有印象,长得俊俏好看便多留意了些,他们似乎是和大人走散了,小女孩说,说什么哥哥约定好……后来他们走远了,便听不清了。”
仆从扔给老板一锭银子后,众人急忙赶到河边。
“王爷,那边有掉落的两副面具。”一旁的侍卫说道。
陆铖将面具捡了起来,寻找着有没有什么遗留的证据。
突然他看见旁边的树上刻了一个简笔小鸟又刻了一个向前的箭头,“这是子卿的记号。”
“你去公主府找谢子卿,问小孩是不是被他接走了。”
楚鹤川在外吹风太久,咳得厉害,“恐怕不是,若在表弟处应当会差人来说一声。”
陆铖盯着记号道:“那便先跟着子卿的记号走。”
他们一直往前走,就在分岔口时果然又见到谢子卿的记号,指示着他们向左走。
后来记号越来越不明显,隔了许久才会有一个,似乎是做记号的人来不及留了。
找完最后一个记号后,陆铖才发现不远处的地界正是宦官顾存知的督主府。
陆铖顿了一下,几乎用着气音道:“所有人都回去,回去禀告给丞相大人,此事不可轻举妄动。”
楚鹤川抬手示意隐藏在身后的暗卫退后至安全距离。
暗卫几个瞬间便跳离到一条街后的房顶上。
王府的侍卫见楚鹤川不欲走,劝道:“王爷,顾存知手下养着不少能人志士,陆公子武功高强尚能应对,你身子不好……”
话还未说完,就被楚鹤川打断了,男人的脸与夜色融合在一体,看不清表情,嗓音依旧温和,但明显多了丝上位者的压迫感,“身子不好也是武将。”
说完率先往前走去。
侍卫这才想起来,虽楚鹤川这些年身子不好,但在西南十岁便随父亲上阵杀敌的作战天才。
南蛮人都称他为鬼面菩萨。
越走越近时陆铖用了掩息之术,随后淡淡道:“王爷若一会撑不住,及时说。”
“多谢。”
到了督主府附近才知道这里守卫得有多严格,府中甚至建了高台方便巡视,府门口是仆人提灯巡逻。
说是仆人,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此行人内力深厚,武艺高强。
且巡逻没有间隙,一批人走过去,另一批人又马上走过来。
现下连进门都困难。
突然陆铖感觉有一股力拉自己的衣服,刚一掌打去,那人便道:“我,谢子卿。”
巡逻的人很警惕,提灯呵斥道:“谁!”
谢子卿将两人拉到一旁的空房子里,才拍拍胸脯松了口气。
那巡逻的人走来看了看,见到街道中出现了一只小猫才放下了警惕,“一只猫啊!”
巡逻的队长却道:“不管怎么样,今夜加大警惕,叫轮班的人也加入巡逻。”
说完才带队离开。
等人走了谢子卿才对两人说道:“我今夜与顾凛然来玩,结果就看见栀栀妹妹和表弟在树下,刚上去准备打招呼,他们便被一个面具人带走了。”
“那面具人武力高强,我用了掩息之术才勉强跟上,但进府规矩森严,我就在外面观察了一段时间,这顾督主是个怕死又多疑的人,早些时还好些,现在天色晚了巡逻的人全都出来了,我偶然听见他们侍卫巡逻时说了一嘴,这顾存知因为不能人道,找了一个什么土办法。”
“那这办法一定与最近幼童失踪有关。”陆铖语气冰冷,“得尽快救出栀栀他们。”
“不可,今晚绝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便是害了他们,”楚鹤川压抑咳嗽声道,“按照规律,明日才该是幼童被拐之日,那么顾督主知丞相与大理寺的计划这才会今日提前动手,所以今晚阿雪他们是安全的。”
谢子卿道:“明日天一亮,巡逻的人便会撤,那时反而是守卫最松动的时候。”
门忽然嘎吱一声,陆铖眼睛未沉,从刀鞘中抽出一把短刀紧紧盯着门口,楚鹤川也将剑抽了出来。
谢子卿先发现不对的,“是顾凛然!”
外面正是顾凛然,他手中拿着一块玉佩,看向陆铖几人,淡淡道:“我是顾存知的侄子,我本是不想说的,可谢子卿在乎两个小孩的安全。”话锋一转,“但与顾存知有血海深仇。”
陆铖握着短刀的手这才放松下来。
“他不知我小时候亲眼看见他杀了我父亲,所以对我没戒心。顾存知这人早些年在宫中过得并不好,受太监欺负,又被大臣们侮辱,心中早已怀恨在心,当时有一个宫中侍卫凌辱了他,从此以后他便寻求可以还阳的方法。”
“一直到现在,手中权势越来越大,才开始收集十二童男,据说吃了十二个童男的肉喝了他们的血便可有再人道的机会……”
“我的阿雪若被他折磨杀害,我便要他这辈子受尽凌辱。”楚鹤川声音淡淡的,可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楚鹤川平日有着神佛悲天悯人的气质,可今日却像黄泉而来阎王一般,气势压人,不容置辩。
“不过明日子时才是最后一次进食的机会,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明日早上是最好的营救机会。”顾凛然说道。
“那栀栀为何被抓去?”谢子卿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