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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是京城的百年世家。
  旁支遍布华国各地,分公司也是遍地开花,旁系亲属都在各地公司任职,在贺老爷子井井有条的管理下,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贺老爷子就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贺庭舟和贺云廷的父亲。
  只是在贺庭舟七岁,贺云廷二十七岁的时候,他的儿子媳妇都在一场意外中丧命。
  这场意外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无人得知,就连温欲晚也不清楚,她也从来没问过贺庭舟。
  也许是相差二十岁的原因,贺庭舟和贺云廷的关系很一般,温欲晚只在新婚那天见过贺云廷。
  至于为什么不是贺云廷执掌贺家,这件事也是豪门隐秘的故事。
  坊间传闻不断,至于真相如何,同样没人知道。
  贺庭舟之所以结婚也是因为贺老爷子下的命令。
  贺老爷子去年查出的肝癌晚期,他和贺庭舟说,三十而立,理应成家,让他在京城名媛中选一个结婚。
  温欲晚华丽丽地被选中了。
  就像菜市场挑萝卜似的。
  其实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可在看到贺庭舟摆出来的筹码时,她头脑一热就同意了。
  要怪就怪贺庭舟给的太多了,现成的提款机摆在眼前,谁能拒绝?
  贺老爷子在贺庭舟结婚以后,就彻底放权给他,自己带着人隐居到一处山庄里养病去了。
  这还不到一年时间,人就不行了。
  温欲晚虽说没见过贺老爷子几次,却很喜欢那个老头,和蔼可亲的和她说话,态度总是很温柔,尤其是还送了她一块成色极佳的翡翠玉镯。
  据说价值连城。
  就算看在手镯的份上,温欲晚也得好好给他送终,所以她在挂断贺云廷的电话后,赶紧给贺庭舟打电话。
  连打了几通都没人接。
  她只能给宋靖打电话。
  “宋总助!贺老爷子快不行了,赶紧叫贺庭舟去山庄,我先从汀澜府出发了。”温欲晚一边说,一边从衣柜里翻找衣服。
  宋靖一个猛子从驾驶座上弹起来,根本都来不及回温欲晚的话,直接冲进酒吧包厢里。
  包厢里,那群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搂着穿着暴露的女人嬉笑,贺庭舟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听到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他的脸色瞬间沉下去。
  宋靖顾不得其他,走近贺庭舟在他耳边低语,“老爷子快不行了,太太刚才打来电话,让您赶紧去山庄,她已经出发了。”
  贺庭舟听完,隐在黑暗中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站起身系上西装扣子,端起酒杯对玩得正起劲的领导说,“谢厅,手上有点急事,得先走一步,你们继续玩。”
  被叫做谢厅的人有点不高兴,阴阳怪气的,“贺董还真是日理万机啊,我看这是准备和苏总共度春宵去吧?”
  贺庭舟扯唇笑了下,语气是一贯的漠然,“谢厅说笑了,我是怕有我在你们玩不开,毕竟多个人就多一对眼睛和耳朵。”
  淡然的话语中意有所指。
  谢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却也不敢再为难贺庭舟,目光自然就转向苏宛白脸上,眯缝眼上下打量着。
  “贺董走了,苏总可以留下来嘛。”
  苏宛白心头一跳,她和贺庭舟坐得近,刚才宋靖说的话她听到了一些,她赶紧一把拽住要起身离开的贺庭舟,语带哀求。
  “庭舟,我和你是一起长大的,贺爷爷身体不好,我也想去看看。”说完她观察着贺庭舟的神色,害怕他不同意又补了一句,“就当是我代表苏家过去探望。”
  贺庭舟从来就不是个心软的人,他甩掉苏宛白的手,面无表情,“随你。”
  看着贺庭舟大步流星地离开,她暗暗握紧了拳头。
  贺庭舟脚步匆匆地从包厢里出来,车子刚启动速度还没提起来,就有人跑上来拍他的车窗。
  “庭舟!等我一下!”苏宛白跑的小脸煞白,气喘吁吁的。
  宋靖害怕出事,就把车停下来。
  贺庭舟不想在苏宛白身上浪费时间,看着她要打开后排车门,他放下车窗,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
  “坐那去。”
  苏宛白心里再不甘心也只能照做,毕竟能坐上他的车,她就已经很高兴了。
  尤其是想象到一会她和贺庭舟一起出现在温欲晚面前时,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会露出什么样的精彩表情,她就更兴奋了。
  她觉得受点委屈也值得。
  贺老爷子疗养的山庄距离市区挺远的,就算现在是深夜,交通畅通无阻的情况下,也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
  贺庭舟坐在后座上才打开手机,他刚才在包厢里,和那群人在一起不方便开手机,现在他才看到温欲晚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立刻拨回去。
  温欲晚比贺庭舟早出发半个小时,这会正坐在后排上刷短视频消磨时间,看到贺庭舟打来的电话,她等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接起来。
  “贺董有时间打电话了?”
  隔着手机听筒,贺庭舟都感觉到温欲晚估计对他又有意见了,他无奈地开口解释,“刚才在应付市政厅的人,不方便开机。”
  温欲晚翻了个大白眼。
  要是贺庭舟这会在她旁边,她肯定朝他吐口水,真够能演的。
  “贺董真是公务繁忙。”她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
  “你脚还疼吗?出来穿的什么?山庄里晚上温度低,不能穿得太少。”贺庭舟直接转移话题,像个老父亲似的询问。
  温欲晚又不傻,听着贺云廷那着急的语气,今晚老爷子大概率要驾鹤西去了,她肯定穿得端庄得体。
  本想穿黑色却又觉得不合适,选了亚麻灰的圆领长裙,只露出一小截腿,脚上穿着舒适的运动鞋。
  “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怎么比我爸还啰嗦。”温欲晚不耐烦地回答。
  “贺太太,谁又惹你了?”贺庭舟听着小女人不悦的话语,轻声哄着问。
  坐在副驾驶的苏宛白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贺太太,搭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子,忽然间开口。
  “庭舟…贺爷爷到底怎么了啊?”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足够让电话那头的温欲晚听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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